第七章皇城大决战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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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喃喃地说：“丫头，你生前最喜欢这颜色的布，我叫人扯两丈给你带走……”他小心翼翼地捧起两把土，一边撒土，眼睛湿润，一边又开始唠叨：“丫头，谢谢你来到这世上，给我带来不少快乐。你小时候，每年这梨树开花，我左手扯天明，右手牵着你，围着这个树转圈圈，唱什么歌瑶？我老了……噢，记起来了，梨花开，梨花红，梨树下，一对儿小儿情意浓……如今我老了，挺孤独的，只有你肯陪我说说话……”
他终于絮叨完，往墓坑外边爬。一个男教徒把他拉上来，临走他回头还叮嘱众人慢慢地填土，别把丫头吓着了。
他步履蹒跚地朝小金銮殿总坛走去。此刻，他哪里是不可一世的北霸天，仅是一个多愁善感的普通小老头儿而已。
黑龙教教主屠德仁坐在总坛小金銮殿上，传令兵报他二儿媳（秋叶女侠）已死，他扔下十一个字“身在曹营心在汉，死不足惜。”又闻报他二儿屠佑民已亡。他又生气说：“懦弱，废物。”他叹口气，心又软，毕竟是自己子女，吩咐下去：“着俩芦苇席，把他们葬在老梨树下那丫头旁边，让他们一家在地下团圆吧……”
安排完，他又抹了两把眼泪。
最后，再为丫鬟们添几句笔墨：
老梨树下，秋菊她们哭哭啼啼刚葬完小姐屠飞云，接着又悲痛的再葬老爷和夫人。丧事毕，众人散去。
秋菊在当场对春柳等丫头和夫人房内两丫头姐妹说：“主人去，明日我们定会被遣送各房或卖身青楼，生不如死。我意：小姐生前曾带我们去过桃花山庄，那儿钱庄主和诗韵小姐对我们甚好，蒙夫人、小姐指点武功，我们已算是半个逍遥派弟子，我们应立即收拾细软，连夜前去投奔，方是上策。”
众姐妹欣然同意。一刻钟后，只见她们肩系包袱，悄悄地牵出战马，一行六骑，奔向桃花山庄，消失在夜色中。
大约一天半吧，被吊在黑龙教小松岗刑架上的李豪终于在练功状态中醒来，穴道已解，精神倍棒。是晚上，黑乎乎一片，他见八九栋茅草屋里灯光在闪烁。他忆起在皇城小松林中，飞云爷爷说要把他吊在小松岗刑场。果真吊起来，看来这儿确实是黑龙教，他大口吸着新鲜空气。
对于秋叶女侠在此地为他而死，对于屠天明已把他处死一回，他浑然不知，他觉得降魔神功还欠点火候，于是眼一闭，凝神又进入练功状态。
列位看官会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屠天明不是喂他两颗五毒丸吗？是的，但诸位是否忆起？李豪在皇城清泉寺练降魔神功前，曾服下百年人参和还魂草千金草制成的丹药？那丹药对练功有奇效，同时对祛毒……从那时起，李豪对毒药产生抗体，近乎百毒不侵，屠喂的毒药的余毒，被他在此时练功时，已尽数排出体外。
不是被顶尖高手连击四掌，他非死即残吗？平常高手的确如此，然李豪神功有一定功力在护体，更重要的是他被吊在刑架上，犹如一个人在荡秋千，更像一片树叶，被屠的掌力，如秋风吹树叶一般吹来吹去，掌力已放空，岂能伤他分毫？
李豪在练功状态中第二次醒来，又过了一天，还是晚上，他见小松岗刑场那茅草屋里灯光还亮着。
他想该离开了，突然间灵机一动，觉得这样挣断绳索离去，是否引起黑龙教疑心？何不采用金蝉脱壳之计，继续迷惑敌人？
于是，他缩骨扭身，从原衣物中赤条条钻出，站在地面，手一挥，用少许真气，像用浆糊般快速凝住原衣物鞋帽，防止从刑架上脱落，这几个动作电闪般完成。他看刑架上他的脸不像，艺不压身，他从桃花山庄钱师母处习得绘画技艺，这次派上用场，用一丝真气描上几笔……
人出来，必失重，捡两块石头，塞进鞋里，这才像一个人，还有装一百多两银子的钱袋子，这是盘缠，不能丢，最后手一挥补牢。再看一眼他的杰作，还算满意。
他拎起钱袋子，转身想离开，忽觉赤身裸体不雅，于是他到那几处茅草屋里转了一圈，顺手牵羊拎来一包黑龙教衣物，还有两个馒头和一个烤鸡腿。他来到黑龙教通往皇城马路边一处草地上，穿好衣物，饱餐一顿，心情极好，躺下小憩。
早上虽深秋，但阳光明媚，晒在人身上还是觉得暖洋洋的。在黑龙教通往皇城的马路上，有一个人骑着马，头裹黑丝巾，着黑衣和黑披风，其打扮是典型的黑龙教教徒衣着。这马路上南来北往，每天都有几拨或十几拨穿黑衣的黑龙教教徒来往穿梭，当地百姓见怪不怪。
这个人就是名震江湖的十八子李少侠，他骑马时快时慢，悠闲自得。他从黑龙教小松岗刑场脱困，正赶往皇城与白云会面。
此时，他的降魔神功已练到第六层，其功力比陆地神仙还要高出三成，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放眼整个中山国武林，他应是陆地神仙之首，接下来要属逍遥派虚竹和白云观赵道长，还有一人八年前虽内功受损，也应算在陆地神仙之列，那就是黑龙教教主屠德仁。江湖上比陆地神仙差一点的厉害人物，恐怕只有黑龙江的顶尖高手屠佑财和屠天明了。
列位看官好问，既然李豪神功练得差不多了，也是神仙了，黑龙教总坛教徒总共不过四百人，手一挥就灭了，何必回皇城面见他师伯白云？
那可是太夸张了。试想一个人神功或者剑术大成，便能左手一挥五百人，右手一挥五百人，再挥一两下，两千人顿时呜乎？这现实吗？试想在地上放两千头猪，让这些能人施展高强武功，捉一捉，杀一杀，他们能在一瞬间摆平？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人会拼命乎？
现实情况是，就算李豪这等陆地神仙能人，单挑谁都不怕，然最怕三件事：
一是怕本人陷入情感悲痛漩涡六神无主时，此时任你武功再高，然破绽开，很容易被对方高手得手。李豪在皇城小松林被屠德仁擒住就是明证。
二是怕群殴（车轮战术）。不是说神功一旦练成，打它个三天三夜，功力仍满满？不是的。李豪这等能人与高手以上者拼命，他也累，也需要恢复体力。累时功力必下降，破绽便会开……能人也是人，正如种地老伯干一天农活，晚上必休息，第二天干活才有精神头儿。
三是武林中人，在修炼武功时，也是他最脆弱之时。为什么一些老道在闭关修炼时，往往需要弟子为其护法。
扯远了，书归正传。
正当李豪不慌不忙往皇城赶路时，时钟指向早九点，黑龙教教主屠德仁在黑龙教总坛正举行一个重要会议。
出席会议的有德高望重白发苍苍的前掌门的段老护法，重量级人物顶尖高手屠天明，以及他的四个一流高手贴身护卫阿大、阿二、阿三、阿四，还有教内其他一流高手和高手，屠佑财在皇城当丞相，未能赶回来，总之总坛有头有脸人物全部参加。
教主屠德仁目光四射，环视全场，开门见山说：“近一个月来，我在思考一个关系本派生死存亡的大问题……前一阵子，逍遥派紧忙活把我派离总坛很远的第四、第五分舵吃掉，才二百多人，占我派总实力百分之二十不到，动我派根基吗？没有，但我们必须有危机意识……而他们却沾沾自喜，像猫一样捉两条小鱼欢喜不得了，这是作死的前兆。分析一下敌我实力，白云观赵道长那老杂毛，老的不行了，这二十年他下过山吗？还有逍遥派虚竹，八年前与我打斗中受重伤，至今还躲在桃花山那有真气罩保护的大墓里不肯出来，他那些徒子徒孙们至今出来一个顶尖高手吗？说心里话，那个十八子李豪算是一个后起之秀，大有前途，然还不是被我擒住让天明处死，至今还吊在小松岗刑场上晒肉干吗？逍遥派还有两个守护西桃花山的老不死的，姓钱姓王，两个老东西武功始终不知虚实。大家都知道西桃花山被逍遥派称作圣地的那真气罩里有五百年人参一株，百年人参和还魂草千金草等众多，是练上乘武功的绝佳补品……现在好了，有生有死是自然规律，岂能违背？姓钱的三个月前已死去，姓王的也已死，已烧完七七……这消息我再三核查，千真万确。现守护西桃花山的仅剩虚竹徒弟钱俊生和一个叫什么星的小娃娃，全部加起来仅一个一流高手和两三个高手……”
屠德仁喝口茶，润润嗓子，继续道：“再说我方实力，我自不必说，佑财和天明是顶尖高手。再说，我派一流高手仅天明手下阿大等就有四名，加总坛其他的计六名，三个分舵共计有六名，合计我派有一流高手十二名之多，普通高手有三十多人……双方论实力，我估算一下，应是3 : 1。但是我们还必须小心驶得万年船，切不可大意。综上，我意一趁逍遥派此时守卫西桃花山力量单薄。三天后由天明牵头，带阿大、阿二、阿三再从各分舵各抽一名一流高手和两名高手，组成六名一流高手和十名高手的队伍，是派内精英的几乎一半，归天明统一指挥前往西桃花山，把那人参、千金草等连根挖回来，配成丹药，冬天我们围着火盆服下仙丹，苦练神功。我坚信在三四个月以内，我派必出陆地神仙三四位，顶尖高手七八位，一流高手再出二十多位……二，明年春暖花开神功成，我们大举反攻，彻底毁了他们的老巢……下面请诸位考虑我的计划是否可行发表高见。”
人算不如天算。屠德仁这一通精辟分析，除了漏掉李豪和守卫西桃花山的钱王这三匹黑马外，几乎百分之一百完全正确。
黑龙教在座的听完教主屠德仁讲话后，欢欣鼓舞，几乎异口同声说：“教主分析透彻，决策英明，我等愿追随教主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屠天明异常兴奋，拍胸脯说：“我保证完成任务，绝不让爷爷失望。”他心暗喜，服下仙丹，那陆地神仙岂不是指日可待？
屠德仁见无异议，手一挥，决定说：“马上飞鸽传书各分舵，天明你统率人马三日后立即启程，不得有误！”
屠天明躬身诺。
下午，李豪骑马不慌不忙往皇城赶路。他不知有一位黑龙教教徒，骑一匹马，又牵两匹马，轮番换乘，从他身边疾驰而过，也奔皇城方向飞驰，是黑鹰。他万般火急……
李豪按正常速度抵皇城回白宅时，白云忽地站起，欢喜地说：“贤侄，你终于回来了!得知你被黑龙教掳走，我们万分着急，已集中皇城本派高手欲前去搭救。就在这时，我得到虚竹师傅他老人家千里传音明示：说他正在黑龙山，说你正在小松岗刑场练功，性命无忧，不日便回。并叫我们不要轻举妄动，我们这才放下心来……”
李豪向白云禀报事情原委。白云大喜：“贤侄神功又进一层，万千大喜。我向贤侄透露一个特大好消息，昨日我已接到黑鹰密报，我已责成柳青、张洪等严密监视黑龙教通往皇城的各个路口……已通知本派各地做好战斗准备……俟屠天明进皇城，携第一分舵等众高手向西桃花山进发，我们立即启动全面歼灭魔教的四场战事预案。贤侄，调虎离山计划，终于要成功啦！”
白云高兴，李豪更欢喜，歼灭黑龙教的宏伟蓝图即将完美收官。
从这一刻起，皇城根下这毫不起眼的白宅，成了正邪大决战的临时总指挥部。
闲散的李豪吃住在白宅，不敢离开。在皇城的逍遥派弟子全部派了出去，仅留三四个骨干在白宅，汇总信息随时待命。
又过了一天，早六点。李豪见白云师伯接到他第三个徒弟张洪报告：说他亲自看见黑龙教少教主屠天明率黑龙教高手，一行十七骑出皇城，向西桃花山圣地杀去。
依据屠快马加鞭到西桃花山需两天时间，白云决定将各地总攻时间定在后天早六点左右。李豪见有儒将风度的白云师伯站在书房案几前，运起逍遥派神功，施展本派独有的千里传音术，果断地向中山国各地逍遥派等正派人士下达战斗命令：
一、西桃花山圣地钱俊生师哥，屠天明一行十七人两日后将抵达，务必做好战斗准备。
二、西桃花山圣地钱诗鹏钱诗月率西桃花山一大部主力立即动身前往陈亮驻地，协助陈亮围剿黑龙教第三分舵。
三、桃花山洪小柱听令，选三十几个好手，组成三四个棍阵，前去西桃花山支援钱俊生……你亲率主力前往白云观，协助刘东王子，全歼黑龙教第二分舵之敌。
四、白云见第四道命令是下达给李豪和柳青，他逐撤神功和传音术。对他二人说：“李豪，柳青听令！”
“弟子在。”李豪柳青起身答。
“你二人率皇城逍遥派等正派诸弟子，协助我在后天向皇城黑龙教第一分舵发起进攻，不全歼，也务必重创……”
李豪柳青躬身诺。
白云嘘出一口气，示意他二人坐下。
片刻，他对柳青说，你和你师弟张洪一起，从现在开始要监视皇城黑龙教第一分舵动向，尤其赵舵主等高手一举一动……。他又对李豪说，你随时听候我的调遣。接下来，他们聚在一处，仔细研究战斗细节和可能遗漏不完全的地方。
时间说慢也慢，说快也快，正邪大决战终于揭开了序幕。
先叙说西桃花山钱王二老和屠天明之间的战斗吧：
屠天明贪图西桃花山的人参及千金草等宝贝，指挥手下晚睡早起赶路，终于在那早六点率众抵达西桃花山山脚下，瞬间被包围起来。
正派人士参加战斗的有桃花山庄庄主钱俊生，守护圣地的钱王二老、张星及钱诗韵等七八个高手，还有桃花山庄的逍遥派三十弟子，最后由洪小柱派来的善结棍阵以棍取胜的三十多好手，计七十余人。
黑龙教少教主屠天明带阿大、阿二阿三等一流高手各六名，高手十人，加他共十七人。
双方摆开阵势。屠天明见过阵仗，瞧眼前的六七十人，毫无惧色。他嘿嘿冷笑两下，欲指挥阿大等挑战钱俊生。但见钱俊生背后走出两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甩掉黑大褂，露出黑色紧身格斗服，年岁在八九十岁的样子，冲钱俊生喊：”贤侄，第一场战斗就交给我们两个老的吧……”
屠天明心里大惊。冲这模样，应是逍遥派守护西桃花山圣地的那两个老不死的东西，不是已死吗？难道是爷爷情报失误？莫非是诈死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他心不甘。又想，这两个老东西，八九十岁不死，功力难道不退步？怎么地也得打一场，实在不行再撤。于是他手一挥，让阿大等四个一流高手参战。
瞬间，钱王二老精神抖擞，与黑龙教四个一流高手战在一起，并且齐喊：“自古人生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且越战越勇，这是性命之搏，阿大等早运魔功，掌掌凶猛，毫不退让。只见打斗现场风沙四起，杀气腾腾。
守护圣地的钱王二老早抱着与魔教高手同归于尽的打算。自打一交手就震碎他们身上的命珠，功力增长三成。见敌有破绽之机，三个照面，各毙敌一流高手一名，又在三个回合中，又分别各打死一名，剩下最后功力，他们冲进敌群，活活的掐死魔教两名高手，他们刹那间也倒地殒命。
惨烈，胆战心惊，整个打斗用时不过两分钟。
屠天明见阿大阿二死……暗惊道：“这不是比顶尖高手还略胜一筹的武功吗？自己下场也未必讨半点便宜。他略一迟疑，又见四名高手倒地，知败局已定，跑，快跑，念头在他脑海中升起……
忽见，一靓丽女孩儿持剑在前方，他不知她是李豪的红粉知己钱诗韵，但他嫉妒，临跑也得露一手。
只见他急运魔功，如一道鬼影，极快，手一扬，把一颗五毒丸用真气打进钱诗韵的嘴里，还摸一下她的脸，说：“这漂亮脸蛋，不睡之，则应毁之。”随后他冲出包围圈，骑一匹马，又牵走两匹马，向皇城方向逃窜。
剩下正邪两派人马，又激战一柱香时间，屠天明所带的众高手不是死就是伤或被俘。
西桃花山圣地调虎离山保卫战完胜。
皇城白宅。
白云一面准备听各地战报，一面盘算启动皇城战斗的最佳时机。他不慌不忙地沏一壶珍藏已久的中原产的碧螺春香茶，茶好，给自己和身旁的李豪倒上一杯。问身边徒弟张洪道：“黑龙教住皇城第一分舵赵舵主，现在人在哪里？”
张洪答：“据弟子属下刚才报告说他早上去了分舵，现在回私宅休息。”
“好”。白云对李豪柳青张洪说：“今天设伏战斗地点就设在皇宫丞相府往北通第一分舵和黑龙教老巢的必经之路的那处小广场上……等李豪喝完茶，张洪你领李豪去，先把赵舵主干掉。这样做有两个目的，一是让第一分舵群龙无首，二是除掉赵舵主当丞相的屠佑财，必马上获消息，必前去查看，因他负有监督第一分舵的重任。他不论从皇宫出，还是从丞相府来，必路过那个广场，我们集中全部人手，在那儿设伏，必须把他解决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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