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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恩客 (第1/3页)
“什么?”苏陌以为自己听错了。
李长薄这语气不对劲。
他才见过季清川一回,就算他疑心季清川的身份,甚至疑心湄水“女鬼”及揭帖之事与季清川有关,也不该说出这样的话。
苏陌觉出了一种比在湄水汤池边更强烈的危险感。
他被摁在窗台上,半个身子悬在窗外,李长薄的手摸进他腰际束带的褶皱间,隔着这薄薄的布料,他甚至可以感觉到他掌心的烫度。
苏陌被迫仰着头看李长薄,咳得面色绯红,他咬着牙说:“殿下如此行事,不怕惹上麻烦吗?”
“嘘,不聊这些好吗……”李长薄轻抚着苏陌唇角,一贯温柔深情的双眸似着魔了般,他缓缓扯开苏陌的腰带,说道,“别拒绝孤,好吗?”
风呼的一下吹开苏陌的外袍,冷意袭进身体。
苏陌喉间进了风,咳得耳间嗡鸣,他反抠住李长薄的五指,威胁道:“殿下再如此,我就跳下去了!”
我、就、跳、下、去、了。
李长薄眼神一滞,而后骤然色变。
这几个字如利锥刺入李长薄的鼓膜,他这才看清苏陌已然苍白的唇,还有他咳得沁出眼泪的双眼……
李长薄陡然清醒。
他刚刚做了什么?
“清川。”
李长薄的声音在抖,他慌忙将苏陌往怀中一搂,抱下窗,放在腿上,安抚小孩一般抚摸着他的后颈,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有没有吓到你?”
苏陌被他摁在怀里几乎无法呼吸,那种濒死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
“对不起,对不起……”李长薄仍在道歉,他拍着苏陌的背,忽又起身将窗狠狠关了,关了还不满意,又拴实了,他仍旧哄道,“以后不准再说这样的话,想也不准想,听到了没?”
“不准去窗边,不准去屋顶,不准去高墙上!所有高的地方,都不准去,听到了没!”
李长薄红着眼,说话的样子有点凶,像魔怔了般。
苏陌笔下的李长薄,从来没有这般失态过。
他即便玩弄季清川,即便看着季清川当众受辱,也从来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苏陌心中的疑虑更重了。
李长薄跪坐在苏陌面前,摸摸他的手,又摸摸他的脸,确保他没有受伤,涌动的胸口这才平静下来。
刚刚那一瞬间,李长薄真的慌了。
听到“跳下去”那几个字,看着眼前人那张陡然褪去血色的脸,他仿佛又看见了上一世那朱红宫墙下,季清川一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全身衣裳都被血染红了,只有那张脸,煞白煞白的,那么美,却又那么绝望。
李长薄再也承受不了第二次了。
李长薄一遍一遍提醒自己,要冷静,要控制自已。
季清川不记得了最好,全都忘记了最好,他们可以重新来过,只要他俩都还活着,李长薄可以等。
上辈子的法子行不通,这辈子便换个法子。
季清川那么弱,那么单纯,很快就会离不开他。
只要他拥有了那至高无上的权力,管他太子不太子,季清川就永远是他一个人的季清川。
李长薄用尽量温柔地语气哄着他:“方才是孤冲动了,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我保证,清川别生气,好吗?”
疯子。
苏陌暗骂道。
施暴只有零次与无数次。
你以为你在哄谁!
而不夜宫,此时也乱成了一团。
太子突然驾临,抓了几位客人不说,还气势汹汹地进了醉生阁,过了这许久也未出来。
甚至连春三娘也被拦在前堂,不得靠前,急得团团转。
这春三娘原也是帝城有名的美人,自接管了不夜宫,便掉进了钱眼里,如今只一心赚钱,其它一概皆为粪土。
打从十八年前收养了季清川,春三娘便知自己捡着宝了。
大庸男风日盛,季清川可是不夜宫翻身的好机会。
她紧着乐坊最秘辛的法子,将季清川调.教得肌莹似雪、骨软筋酥,更请名师教他琴棋书画、珠歌翠舞,却不强迫他作女儿态,独留他一丝清贵的男孩气。
在这人人趋柔媚的乐坊里,季清川便显得尤为特别。
这几年,春三娘将季清川看得紧,又先后暗中挑拨多位豪门贵子为季清川争风吃醋,为的就是趁弁钗礼的机会,将养这小祖宗十几年的花销,一股脑翻倍赚回来。
谁料到,出了这样的岔子。
约摸一个时辰,太子才从醉生阁出来,脸上怒气已散,但神情依旧不大好。
春三娘心惊胆颤地挨上去,想送送他,那太子爷却一句话也未说,带着人,走了。
临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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