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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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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刺杀 (第2/3页)

破损的马车突然一动,伴随着外界马匹被伤到之后的痛苦尖鸣声,车厢整个被胡乱扯了起来。

    透过车帘,隐约能看到手中握着血漉漉箭尖的马夫被狼狈地甩在了泥地上。

    “马怎么还活着?!”“你们刚刚都在干什么!”

    恼火的咒骂声很快就被疾驰的马车甩在了后头。

    林元瑾听到数根箭矢射到马车后面的木板上,自己只能死死抱着车厢里为数不多的扶手,感受着马车在根本不算道的山道上横冲直撞。

    树杈扫过,撞到树干,马车在不详的路上变得千疮百孔。

    林元瑾在马车里分不清东南西北,也不知马会带着她通向生路还是死路。

    突然,一阵恐怖的腾空感升起。

    林元瑾的后背撞上车板,眼前的一切天旋地转,她的手被尖刺划开,她的力气根本不足以拽住扶手,整个人被甩出了马车。

    失重,坠落。

    她看到稀疏的树杈,昏沉的天空,险些向她砸来之时被树干的冲力带偏的马车厢,冰冷的落在她脸上的雨滴。

    她听到脑后在重击后响起的最后一声痛鸣,伴随着背后一阵让人五脏六腑移位的冲击,口中咳出一口血,以为她摔在了地上,但垫在她后面的温热的物时又比石块要柔软百倍。

    林元瑾感觉自己呼出了最后一口气,在眼前上下不一的黑白之中,隐约看到身下抽搐着的马,彻底失去意识,晕了过去。

    ……

    天上的雨淅淅沥沥地下。

    潮湿泥土的混杂着浓重的血腥气,周围的呼吸声在不知不觉中已全部消失,破烂的马车横尸于野草边。

    林元瑾倒在灌木丛后,视线模糊,艰难地看着旁边已没了声息的马儿,眼前一阵阵泛着黑色,胃里的饥饿在浑身的剧烈痛楚下都显得没那么突出。

    雨水顺着脸颊滑到皲裂起皮的嘴唇上,碰到出血的伤口又是一阵密密麻麻的难受。

    不知该是喜还是忧,林元瑾并没有死。

    暂时。

    但带着她逃出围剿,还在坠崖中救了她一命的马儿已经逐渐僵硬。

    林元瑾侥幸逃生,心中却并没有半分快乐,只是茫然地回忆起来。

    是谁要杀她?林琟音?还是谁?

    为什么?

    为了皇帝的赐婚吗?

    雨水混着咸味,润湿着林元瑾火辣辣的咽喉,好似在强逼着她清醒过来,疼得她眼泪顺着雨水一下滑下,口中的呜咽破碎又嘶哑。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的性命好像从来都由不得自己。

    但这也无碍,林元瑾只是想安稳地活下去而已。

    只要能衣食无忧地活着就好,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但就现下而言,这竟也是奢望。

    林元瑾蜷缩在冰冷的石地上,吸了吸鼻子,看着毫无知觉,动弹不得的双腿,实在怕落下残疾从此生不如死,竟短暂地生出了自杀的念头。

    死亡,或许对旁人而言很遥远,但对于她而言一直都近在咫尺。

    她从来不是杞人忧天。

    这漫漫长夜里,她一直都在恐惧死亡的到来。

    山贼一言不发,气势汹汹地杀戮的记忆在眼前反复。

    她像个破破烂烂的木偶,难以动弹却依旧辛苦地求生,喝着从天而降的雨水,试图等待着能有人来救她,但现实可能是想杀她之人先一步找到她。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她现下还活着不过是一时侥幸。

    然而无论是哪一方,都没有任何声响。

    她从天亮等到天黑,生怕错过一点声响,为了一丁点儿不知道到底存不存在的声音小心翼翼地呼救,身上的伤口因此开裂了一次又一次,血液浸红了身侧的石缝。

    直至现下,距离她从山崖滚落已有一天一夜了。

    虫豸爬过她的皮肤,脚踝肿得没了知觉,裙衫在滚落过程中被树枝划得破破烂烂,泥泞如附骨之疽般扒在她的身上。

    林元瑾终于意识到没有人会来找她了。

    或许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至少…那群凶恶的山匪暂且也不会特意来杀她了。

    林元瑾酸涩弥漫在鼻腔中,身躯却已经分泌不出泪水了,每一次喘息都如同在胸口划开一条口子,如受凌迟之苦,体内的脏器仿佛不断在痉挛,提醒着她的脆弱与难堪。

    她并没有掉在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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