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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最凶最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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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六章 最凶最恶 (第3/3页)

拖延乐少武。

    他们本就占据劣势,如果不能抓住机会,随时可能被一口气杀光。

    ……

    但就在这时——

    一个双方都没料到的突变发生了。

    有个男人从地下室推开木板门,朝着被困住的乐少武冲去。

    “等……?!别过去,会死的!”

    岑冬生眼尖瞅见了这一幕,却难以阻止。

    被乐少武唤来的煞炁弥漫在方圆二十米的空气中,连有真炁傍身的祓除科专员们都只能选择避开,而这个普通人却试图用血肉之躯突破。

    才走出几步远,他的身体就像是被泼了硫酸一样,冒起黑烟,皮肉颜色在强烈腐蚀中变得焦黑。

    男人发出惨烈的嚎叫,一只脚被煞炁侵蚀腐烂,摔倒在地。

    尽管失去了行动能力,他还在努力试图往前爬行;数秒钟后,他的全身血肉都被烧个干净,不再动弹。

    露出半截骨骼的手掌中,还死死捏着一枚符咒,尚未激发,便被煞炁一起烧没。

    “蠢材。”

    乐少武盯着那个人。

    区区一个普通人,竟然试图偷袭我,到底哪来的胆子——

    他还没想清楚这个问题,从地下室里又陆续走出来几个人。

    老人,女人,小孩,全都沉默地站成了一排。

    所有人都没料到,只见前面的那个老头子,突然手中拿着一柄菜刀闷头朝着乐少武冲去,随后踉跄几步,扑倒在浓烈煞炁之中,再无声息。

    和男人一样,他的行动,比起报复……更像是为了寻死。

    “……一群疯子。”

    乐少武低声说了一句。

    有个十岁出头的小女孩想紧接着跟在后面往前冲,但在那之前——

    岑冬生按下项圈上的按钮,“激活药”加持之下真炁鼓荡,身手亦变快了些,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她抱在怀里,往地上一个翻滚,逃出了煞炁的范围。

    被他用手臂挟持的孩子一句话都不说,只是拼了命地挣扎,被青年一记手刀切在脖子上,暂时昏过去了。

    岑冬生的同事们纷纷照做,将剩余的幸存者保护起来。

    ……

    冯队长的额头上满是汗水,看着这一切变故发生。

    “接下来就轮到你们了。”

    乐少武露出冷笑。

    “这结界还能撑多久?五分钟,还是三分钟?当然,我并不想浪费这点时间……”

    他拍了拍手。

    “不会真以为我是一个人来的吧?雅,帮我把结界破了!”

    只听一声脆响,冯队长手中的旗帜突然悄无声息地变作两截,自手中滑落。

    空间中交错纵横的金色线条光芒黯淡,消失殆尽。

    乐少武从束缚中挣脱,露出得意的笑容。

    “你们来了。”

    半响之后,并没有人回应他,更没有人影浮现。

    乐少武皱起眉。

    “……雅?藤?……你们不在?”

    他突然发现,面前那位拿着破旗子的统治局专员,正面带惊愕地看向自己的身后——

    然后,乐少武听到了一个叹息声。

    “心怀死志的人啊……”

    那声音从每个人的心中响起,似山间清泉般清澈,让人一听到就能想起万般美好。

    他猛地回头。

    不知何时起,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个女人。

    女人有着一头绸缎似的披肩黑发,姿容清雅,淡而朦胧的月芒洒落在她的身上,恍若从天而降的神女。

    她俯瞰着地上那具被煞炁侵蚀干净的尸骨,轻声道。

    “我听到了你的声音。”

    ……

    从背后看不到女人的脸,乐少武只知道,自己竟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个人的到来。

    “不是雅……你到底是谁?”

    他立刻收拢阴炁,袖中的杀手锏锋芒毕露,如临大敌地朝对方质问。

    “雅和藤他们去了哪里?”

    “雅,藤……啊,是等在外面那些人吧。不过,你说的到底是哪位呢?”

    女人没有回头,只是轻盈抬手。

    砰砰砰砰砰——

    一连串圆滚滚的黑影,如瓜熟蒂落,从空中纷纷掉落,发出闷响。

    “要不,你自己找?”

    摔在地上的,是十几个人头,看面容,性别年龄皆不同,唯一的相似之处,就是他们表情中的茫然。

    那神色是如此鲜活,仿佛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

    十几个人头从上到下,依次垒在一起,筑起了一座京观。

    这是乐少武的同伴,其中亦有他的兄弟姊妹。

    尚未凝结的鲜血,顺着人头们的脖颈汩汩流下,在地面上积成一滩血潭;一绺绺头发沾上了血变得粘腻,打成了结。

    十几双混浊的眼睛,空虚地望向他。

    “……!”

    即使是如乐少武这般心狠手辣的邪术师,在这一刻都忍不住发起抖来,瞳孔激烈地跳动着。

    那个女人终于转过身来。

    她很年轻,确乎有着神女般的容貌。

    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她身上的气质,淡泊宁谧,就像雨后初霁的深山、幽林环绕的湖水;

    然而,气质如此清越出尘的女孩,这一刻却,正微笑着站在用血淋淋的头颅叠成的京观边上。

    这无与伦比的强烈反差,让在场所有目击这一幕的人,都在当下感受到了眼球上传来的刺痛,一时间无法直视她的存在。

    有人强忍着剧痛,喊出了她的身份——

    “是……是平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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