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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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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 第 22 章 (第3/3页)

,她还在等我。”

    他说着“她”,目光又看向应隐,眸底隐约有丝好整以暇。

    所有人的目光齐齐平移到应隐脸上,应隐不得不站成了个专业pr,夹着声音对商邵假笑:“邵董,

    我们要尽快了哦。”

    可惜她学也学不像,缇文工作时语气词怎么会带“哦”?听着像撒娇。

    商邵恐怕她下一句就会露馅,便不再浪费时间,便对于莎莎遗憾致歉道:“抱歉,莎莎,改天有机会再约。”

    于莎莎没想过还能再听到他一句“莎莎”,一时之间有些怔然。

    她知道,这不过是商邵给她留的一丝体面,否则用上冷冰冰的“于小姐”三个字,她的“老同学”之说岂不是不攻自破。

    她弯起唇角,黑亮的眼眸十分专注地望着商邵,做出商邵所熟悉的、喜欢的她的模样。

    “拜拜。”她深呼吸,吞咽一下,脸上的失落恰到好处,像在他们的故事末尾留下一串意犹未尽的省略号。

    商邵不再看她,径直走到应隐身边,垂眸看着她,伸出手摊了一下:“请吧。”

    应隐只好跟着他走进行政走廊,一路绞尽脑汁,心想要怎么在他的老同学面前把戏圆了呢?耳边便听到侍应生上来:“商先生,您的休息室已经准备好了。"

    商邵点点头,两人便进了房间,关上门,将于莎莎和她未婚夫的目光阻隔在门外。

    应隐勾下口罩长舒一口气。

    崩溃!

    商邵在沙发上搭膝坐下,微偏过头,拢手点起一支烟。

    “应小姐,我今天还没做好见你的准备。”

    应隐心想,我也没有。我刚知道你功能障碍!

    商邵见她还站着,轻扬下巴:“坐。”

    他今天好冷淡,跟之前判若两人,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和傲慢。

    应隐心想,你这个功能障碍的男人拽什么拽?

    老老实实地坐下了。

    商邵咬着烟,也不打算解释刚刚的那一场碰面,就这么自下而上地将她看了一场。

    末了,他将烟从唇边夹走,吁了一口,略带着疲惫地笑了笑:“你今天很不一样。”

    算夸吧。

    但他今天或许是疲于应付那些社交,因此整个人充满着意兴阑珊的冷淡。

    应隐条件反射就想站起来走人,但她似乎被男人的目光钉住了。

    像一只蝴蝶,被轻易地捏住了斑斓美丽的薄翅,逃不过,只好在身体深处做一场跟风暴的抵抗。

    烟雾很淡地缭绕,商邵轻点了点烟灰:“怎么会在这里?”

    “品牌活动。”应隐答他。

    “我是说,”商邵语气轻微加重:“怎么会上行政楼?你的沙龙不是在五楼?”

    原来他一早知道她在这里做活动。

    还没等她回答,商邵像是看穿,问:“饿不饿?”

    应隐的反骨总是不合时宜。她倔着脾气:“不饿。”

    商邵笑一笑,按下服务铃。侍应生进来,他问:“有什么招牌下午茶点?”

    “三文鱼芥末蛋挞,刚刚烘烤出炉的,还有红丝绒蛋糕、玫瑰淡奶慕丝。”侍应生答。

    应隐已经转过身去背对着侍应生,假装很认真地看墙上一幅商业油画。听到门轻轻合上了,她才转回来。

    商邵挺冷淡地笑一声,半真半假地说:“跟你交往,好像很麻烦。”

    应隐:“”

    心想,你这个功能障碍的人,要是后悔了,撤回订单还来得及。

    “要应对狗仔,要防跟踪,还要防上次说的什么?私生粉?”商邵一手支着额,耐人寻味的眼神和语气:还有别的么?应小姐不妨一并告知。”

    应隐面无表情:“商先生应对狗仔应该已经很熟练了吧,上一任不就被拍到了么?”

    商邵早上才接到了他妹妹商明宝的通讯,被告知香港娱乐小报又编排了他一次,还贴了他跟于莎莎唯一被拍到过的一张同框。

    香港娱乐圈早就式微,连带着娱乐媒体的日子也不好过,不得不靠编一些似是而非耸人听闻的花边新闻来博眼球。港澳豪门就那么几家,那些高调的世家公子和港姐嫩模的爱恨情仇早就被写烂了,

    只有他异类,数十年如一日的没有绯闻。

    一来二去,港媒对他似憋了股气,拍不到,那就编他生理有问题。

    拍到了又扒不出,还编他生理有问题。

    总而言之,遇事不决,商邵功能有问题。

    这种私密问题很能带起话题度和浏览量,真去追究倒显得像真的。所幸街头小报影响力有限,只流通于港岛的街头巷尾间,倒不必太当回事。

    商邵是没想到,应隐也会看这种报纸。

    他似笑非笑,就这么支着腮,看着应隐不说话。

    应隐在他的注视中败下阵来。

    她缓缓明白过来,她一时嘴快,把自己知道他功能障碍一事,也给出卖掉了。

    这怎么可以!

    私底下知道是一回事,被当事人知道她知道了,又是另一回事,而且严峻百倍!

    应隐低头找补语焉不详:“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的目光好像很同情我。”商邵不置可否,难辨喜怒。

    太子爷又生气了!

    应隐唰地一下抬头:“可以治的可以治的!”

    她在饥肠辘辘中绞尽脑汁:“没有什么是治不好的,商先生,何况商先生你英俊倜傥,有权有势,又风度翩翩温润如玉,谈吐不凡学富五车才高八斗,身、身材好,腿又长,嗯.

    "

    她咬牙挤出笑:“只是一点点小问题而已,无伤大雅的,嗯你的优点像星星一点多,缺点缺点只是一粒小灰尘"

    商邵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垂首笑着,指尖夹着的烟扑簌落了烟灰。

    “应小姐,难为你用这么多成语夸我,我很受用。”

    应隐脸色通红。她穿得太利落,像一只造型干脆的花瓶,有凶悍的美。此时羞恼起来,才算有点意思,像花瓶里开出一支蔷薇,野的,意料之外,本性偷跑。

    商邵的笑耐人寻味,但随着对应隐的注视而缓缓落下,眼神却越来越暗。

    其实他今天开了一整天的会,发言、演讲、聆听、社交,不胜其扰,疲倦更胜昨晚。

    但昨晚,他在那张弥漫着香味的雪茄椅上睡了半觉,醒来时,怀里沉甸甸的有着重量。

    那是一种令他怀抱感到舒适的重量。

    他现在是同样的疲倦,于是对那股重量、温度的渴求,又悄无声息地攀爬了上来。

    依稀记得昨晚上紧箍了她的腰。

    这么瘦的人,却有紧实的肉感。

    商邵吁着最后一口烟,将之捻灭到烟灰缸中,再抬眸时,又回到了那副让人捉摸不透的模样。

    他隔了一些不远的距离注视她,冷不丁问:“昨晚上睡得好么?”

    只是短短的、轻描淡写的一句,就让应隐陷入柔软泥沼。

    这是很简单的一个问题,放在寻常的语境下,不过是寒暄。但在他深沉的注视中,应隐只觉得脚底心泛空。

    一秒间,他们被这一问带回了昨晚。

    墨绿色的雪茄椅,案几上浓郁的花香,以及彼此唇齿间缠绵的甜味。

    他是如此漫不经心地在告诉她,他也还记得,他也没放下。

    吵过架,说过一些刺伤人的狠话。失控地接过吻。

    他是吮过她的唇的,很用力,舌尖抵进她的齿关,被她毫无抵抗地接纳。

    应隐不敢再与他对视,眼睫轻眨了一下,故左右而言他:“商先生昨晚把手表忘了。"

    “故意的。”

    应隐心底一紧,掌心和身体深处都像雨后潮湿,泛着春花与青苔生发似的痒。

    “应小姐,你准备还我么?”商邵的目光仍然停在她脸上,眼神淡,眸色却深。

    他是在问你准不准备还这块表,还是准不准备再见我一次?

    应隐不知道,像被丛林里的兽压迫住。它太强大,大部份时候都气定神闲,只在像这样的时刻,

    才会失控地流露出一丝嗜血地、躁动的志在必得。

    倏然一现,又隐没不见。

    应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内心静了许久,将手从上衣两侧剪裁极妙的口袋中伸出。

    右掌摊开,一支棕色的男士陀飞轮腕表。

    “商先生。”她看着他,腕表盘早已被她掌心捂热。

    “我随时都准备着。”

    再次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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