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打探 (第2/3页)
然以东,更靠近南然国都百会,而远离沐州。所以百会消息,安左路往往更先得知,沐州消息,则主要赖南军府自己打探。
故而晏可际疑道:“匡文定死在何处,这很要紧吗?你刚刚不是说沐州吗?”
两人已经到了那俘虏所在的树下,他睡得比劳碌一天的农夫还死。
晏可际把他抬起来,弄到郑由义的背上,待郑由义把他背好,又道:“因为你们南军府来信,说了个新消息,那就是匡自明死在了百会。”
两人运起轻功,在杉木林的空隙中穿行,感受着渐寒的秋风。
晏可际越想越觉得奇怪,匡自明不是一般人物,他生前是南然的宰相,然而却死得这般神秘,连在百会还是沐州都不知道,也未免过奇了。
但还没等他想完,郑由义便道:“匡自明的死地我们到最后也没弄清楚。不过,我们有个想法,匡自明回百会,不是然帝所知道的。但更细微之处,我们全不清楚,但大概就是这么回事。话转回来,安左路的人说,不仅安左路会派人调查此事,南军府也会来人。当然就是你的六师兄。”
晏可际笑道:“我六师兄查出什么了吗?”
“我也不知道,我倒是希望他什么也没查出来。我说了,他是假扮成一个商人,贩卖元北土货,其中一种,就是玉台山出产的云玉,云玉是一种异材,你的知武牌便是由他做的。虽然《生》《气》二经问世后,异材对武人变得并无大用,但总归是有些奇奇怪怪的用处。云玉本身又漂亮,在元南还是稀罕物,故而他与一些元南清仪派人物攀上了关系,就包括我那位蓝敏行师兄。”
说到这时,便已经回到了祠庙,郑由义所讲的话令晏可际生疑处颇多。六师兄想要知道匡自明之死,应该去攀附百会官府人物,元南清仪派不能说与南然官府没有关系,但毕竟绕了一个弯。而且,郑由义不知为何如此提防让杜卉知道南然事情,也颇可疑。
两人落在院中时,杜卉和那行商汉子已经借用庙里的厨房开始蒸煮饭食,傅思晴在读一本书,纪嗣音仍在打坐疗伤。太阳已经走了过半的白昼行程,若是用真气增强五感,便能看到黄色的鄀浑星已经在天空出现。
两人把那汉子放在樱桃树下后,晏可际便趁着这难得机会,开始重新试着凝练黄琮真气,他知道将来清仪派三人可能靠不住,便总还是要靠这黄琮真气为宜。
黄琮法当年创制时参照了元北五兴派的内功,元北五兴派内功取《五气论》中《论土》,《鄀浑》二章而出。故而黄琮法是养玉四法中最不像《生生经》一脉的武功,颇为凝练滞重,这倒合于护体真气,但不合于御风真气,可御风真气本就是一门内功凝练真气之始,晏可际只好跳过这一环,先在横刀上凝练摧敌真气。
其实有玄璜法的基础,初初凝练这真气倒也不难,难反倒难在过了头,只听“乒”的一声,那横刀便承受不住,直接断开,刀刃也飞了出去,幸而旁边是郑由义,接住了断刃,叫道:“妈的,这什么东西,你们《生生经》的武功都这般焦躁?”
“黄琮法。”纪嗣音说道:“这东西确实不像《生生经》一脉下的武功,杂糅了很多《五气论》的东西,七郎你过来。”
纪嗣音一边叫晏可际过去的时候,一边从傅思晴那里借过纸笔,在上面写了一些东西,晏可际看到踏停笔后才问道:“这是玄熠步的功法口诀?”
纪嗣音点点头,道:“我现在受了伤,不能亲自教你,你先跟着我的口诀练,你可以试着用主星步凝练黄琮法的御风真气,你的五位师兄怎么练会黄琮法的我确实不知道,但是你六师兄就是连主星步时顺手练会了黄琮法的御风真气。”
“玄熠步吗?这倒是简单,我可以教你啊。”郑由义说道。
纪嗣音笑道:“是了,你是璐方人,这轻功在璐方游侠儿中颇为流行,不过你是《五气论》一脉下的,能教吗?”
郑由义回道:“如何不能,巡星九步可比《生》《气》二经更早,虽然两经下此轻功运气方式确实不同,但相互掺杂,总是有些好处。”
晏可际正欲与郑由义出去时,杜卉他们却已经将饭食做好了。不过是米饭,一只熟鸡,一盆菜蔬而已。用过饭食,那行商汉子便千恩万谢,想要回家去,晏可际一行也没法留他,遂把金子给他,放他去了。
既送他出去,晏可际便与郑由义奔到山坡林间,晏可际心有疑惑,便问道:“郑兄弟也会巡星九步吗?”
“你难道不知道这是一门流行于璐方的轻功吗?当然也不要轻视。潞方游侠固然人人都会一点巡星九步。但像融雪剑纪公这样直接把九步收集完整,并加以删改增补的应该是唯一。我记得阳辅星步只有存元宫知道,不知他是哪里寻得的。”
晏可际笑了笑,道:“那便好,我先试试,你再看看哪里不对。”
晏可际刚刚记熟了纪嗣音所写的玄熠步口诀,巡星九步中阳辅步重方寸间的闪转腾挪,阴辅步重万里路的驰骋奔袭。而玄熠步则主要立于阳辅步之上,晏可际当下只会首白步,所以用按玄熠步之法运用首白步。但他感觉十分奇怪,玄熠步的确需要凝练大量御风真气,所以用它练习黄琮法倒是合适,但是凝练大量真气之后,步伐十分滞重,反倒不像门轻功。
看了一会后,郑由义说道:“玄熠星闪亮于一年之末,为血色,古人认为不详。现在则被视为武人之星,主战争杀伐。所以玄熠步也类似,它的路数是在进步中扰乱别人的轻功,以我步讨伐他人,你步伐周边的御风真气倒确实像玄熠步,但你的行进又像旁的轻功,太内敛了。”
郑由义说完后走到晏可际面前,道:“我用清仪派轻功,你来试试扰乱我的步伐。”
晏可际点点头,用黄琮法凝出御风真气。以首白步配以玄熠步运之,往前攻去,两人只以步伐相接,但郑由义的步伐颇为轻巧灵动,晏可际只能勉强接上,按照郑由义所说的,努力以步伐扰乱步伐,以御风真气扰乱御风真气。
但好在郑由义有意引导,晏可际天资也不低。演练了近半个时辰,晏可际便感到自己已有些心得,但身体也已疲惫不堪,玄璜真气都难以凝出。郑由义遂让他到一边休息,自己则仔细观察着两人演练过程中留在土地上的形迹。
“霸道是有一些,但又不是十成十,与我所知的玄熠步相比,倒是奇怪。”郑由义一边看一边说道。
晏可际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出来:“纪纯公的巡星九步,玄熠步是嫁接于阳辅步之上的。”
“是吗?我倒看过存元宫弟子使用阳辅步,那是用于闪转腾挪的步伐,倒也不是不行,或许是你黄琮真气还没练到家的缘故?”
晏可际现在愈发觉得自己静宸季在云亭门的时候,应当好好练功,但现在这样谈下去,未免更让人难过。于是他决定转换这个话题:“你为什么到了杜姑娘面前便不愿谈南然之事了,因为你们领头的人是杜氏子弟吗?”
他始终觉得这一关节颇为可疑,他想了想郑由义的话,觉得那位郑由义护送的四姓子弟多半是原因。
郑由义则回道:“你问这个啊?我们午时是说到我在南然最欢乐的时日是吧?结交雄豪,长歌竞夜。但这时日总有尽头,到了那年八月,匡自明的棺椁便回到了百会。南然清仪派的全部弟子都要去送葬,我对匡自明无甚好恶,但为了看热闹,便也随着去了。”
“你不会在葬礼上生出什么事端了吧?”晏可际这些日子与郑由义同行,觉得他与《游侠行状录》所写的那些齐季游侠颇为接近,那些人则总是散漫无节。
“我只是闲散游侠,又不是不知轻重。只是在葬礼上,碰见了鸦青门。这事其实颇为令人震惊,鸦青门虽说为朝廷剿灭,投靠朝廷对头也算顺理成章。只是鸦青门毕竟是一道盟的一员,而南然素来与一道盟为敌,我少时在清仪派,听前辈们说起南下寻求清仪派庇佑的鸦青门弟子,他们也是坚决不与南然朝廷为伍,不接受南然征召。所以突然看见他们为匡自明这位南然宰相哭丧,也是稀奇。”
“我想那些也不过是鸦青门前辈师父的执念罢了,他们的弟子既然困于师门之仇,投靠南然也是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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