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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景使 (第1/3页)
晏可际身上难以凝成稳定的护体真气,即便看到了刺客,他也不敢拔刀上前阻拦。但拔刀上前阻拦的本事没有,掀起一块脚下的砖瓦,运起摧敌真气,砸砸这群黑衣游侠的本领还是有的。这一砸之下,堡垒内瞬间响动了起来,但这些士卒都并不能都算作武毅。晏可际不清楚这伍家究竟有没有武毅,又有多少武毅,一时也不敢轻出。
但过不多时,石堡内又传出刀剑碰撞之声。不一会儿,便有一个黑衣客从堡中冲了出来,竟也不往别处走,直往晏可际藏身处而来。晏可际一时无法,只得拔刀出来,两人刀剑相交,震得双方都从房顶落下来。晏可际护体真气不稳,不敢久留,便欲走时,那刺客却不依不饶,只欲取晏可际性命。这刺客轻功颇好,晏可际一时不得脱身,只得奋力使刀与他相斗。
云亭门的外功其实颇以狠快著称,因为云亭门内功为天下称道,寻常游侠武毅极难破开云亭门的护体真气,因而云亭门便讲究持刀狠拼,不重用招式遮护,重攻不重防。
但晏可际此时护体真气脆弱不堪,哪里敢用这等打法。只得全力使刀挡住对方的进招,但这人却悍不畏死,竟主动挨上了晏可际一刀,全力向下一击,当即在晏可际的右腿上留下了一道伤口。这贼子右肩的护体真气也被晏可际击破,一刀而下,几乎划到心口。但此时晏可际已经清楚,这贼子定是要配合他伙伴来取他性命的,断晏可际右腿,就是防止晏可际逃跑。
晏可际知道此时不能再留,必需立即撤离此地。
但欲走时,屋中却又有一人落下来,一手持剑一手拿戈,架住两人的脖颈道:“两位深夜到访石堡,何必早走,不如到石堡牢中叙叙话,如何?”
这人语气甚为温和,倒真像情人做客一般,看容貌是个头发花白,虎背熊腰,面上挂着疤痕,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
“有劳,但今日并非佳期,来日某定当赴约。”那黑衣客倒也颇为温和地回道。
疤痕男子立即把架在晏可际脖子上的剑也一并拿起向那黑衣客砍去。剑戈齐用,却仍被那黑衣男子的护体真气挡住,疤痕男子手中一震。只一霎那,那黑衣客便从容地运起轻功逃开了。
但晏可际却没有逃跑,倒不是他右腿受伤了,而是因为他真的想见一见石堡的伍家家主。
他半倚在墙边,笑道:“石堡今天是姓然,还是姓景,还是姓伍啊?”
疤痕男子转过脸来,道:“我知你想说什么,这帮刺客皆是然人对不对?不过然人势大,走了也只能任他们走了。你却得跟我回去,我看你像个不成器的游侠,连个护体真气都结不踏实,只是你年纪看着还轻。这么年轻何必出来跟着商队跑江湖,倒应老老实实地随着师父学上几年,也不至于来此作了替死鬼。”
晏可际差点没被这疤痕男子的话噎死,看样子这疤痕男子只把自己当作一个不成器的小学徒,为了赚几个钱跟着商队跑江湖。这疤痕真长错地方了,就应该长在眼睛上。
他也不发怒,只笑嘻嘻地说道:“那看来今天石堡是姓然了?”
虽是笑嘻嘻的,晏可际心中却是颇为沉重。如若这疤痕男子代表伍家的态度,那只能说伍家如今惧然如虎,自己在这玉中城中,举目皆敌,恐怕难以讨得什么好下场。
但自己既然来此,自当全力一搏,赌一赌这汉子是不是忠于伍家,到时实在不行也不过脚底开溜罢了。
但那疤脸汉子听了如此无理之语,却也不生气,只笑道:“看你是个景人吧?那也不怪你愤恨,不过今天挨上景府空空,也活该你们景人倒霉。”
说完,便欲收了晏可际的横刀。
这晏可际却在一旁站定,怒骂道:“混账东西,我奉大景漆左路领军之命来此与你家堡主公干,你却好生无礼,不怕景军天威吗?”
那汉子愣了一下,随即笑得更开心了:“周将军的名号我也是知道的,你一个护体真气都结不成的少年郎,怎么会是他的使者?”
“糊涂,如今然使入境,我是也得是景国使者,不是也得是。今天他们然人就敢过来杀你们伍家家主,明天敢干什么,你敢想吗?”晏可际怒斥道。
这汉子竟一时懵了。晏可际继续道:“我就算是景国一介布衣,那也不惧于此危难之际为国效力。你身为玉中游侠,怎么胆小如鼠,何况你也不想想那然国武毅为什么出来不急着跑,竟过来杀我?”
“为什么?”
“因为我正是景国使节啊。”
但那疤痕汉子显然不信,他笑着摇摇头,但继而又严肃起来,说道:“那也好,你随我来。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姓晏名可际。”
但这汉子却对此没什么反应,这晏可际倒也清楚。素来只有云亭四子的威名,五师兄因是师父的儿子或许也有人知道,但自己和六师兄则在当世无名。
晏可际被带进了石堡内的一间屋子,若不是因为这间屋子十分宽敞明亮,晏可际会以为自己被带到了地牢,不过这也与地牢相差不大。因为这屋子里面空荡荡的,也没什么稀奇陈设,完全不像平宁伍家的房子。门已经被上了锁,其实这并没有必要,因为晏可际不会逃跑。而且单靠这锁和门外那几个普通军士也难以阻拦晏可际。
“这屋子里关的是谁啊?”
“似乎是晚上的刺客?”
“放屁?似乎是景国的使者?不过景国的使者怎么会晚上被关在这里,外面不是有一间景国使者的公邸吗?”
“景国是不是不行了?我听说景军已经离开玉台山了。”
晏可际耳目之能,虽因为真气紊乱,已经降低不少,但外面军士讨论得如此热火朝天,他想不入耳也难。景军确实已经撤出玉台山东麓了。但人们会如何理解此事呢?是像那些商队一样知道景军是为了追击然军而离开,还是如这些军士一般,认为景军放弃了玉台山。
但容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并不多,一个锦衣男子已经冲进屋内,一边走一边怒骂:“胡闹,简直胡闹,你们以为陈执是蠢货吗?人家深得邬弃碍信用,哪里有这么好糊弄!”
这是一位四十余岁上下,身姿细长的男子,晏可际昨日已在然国使者的府上看过这人,他正是与那然国使者会面的伍家代表。
“下属本也以为不可,但今晚刺杀之时,此人却是帮了我等大忙。那然国刺客甚至不顾性命之危刺杀他,而这景人从容应对,我想他就算不真是景国使者,也必然出身不凡,拿来唬唬然使,抬抬身价,也未尝不可。”这声音来自捉住晏可际的疤脸汉子。
“什么就算不是,这就不是景使。”那锦衣男子骂道,这时这锦衣男子终于转身正眼看晏可际了,他说道:“少年郎,你是何人,从哪里来?”
晏可际一时气闷,冷说道:“国家大臣,不答无礼之问。”
那锦衣男子一时气急,竟欲动手殴打晏可际,那疤脸男子赶紧抱住他,说道:“少爷,就是要这股气势,天生就是来演景国使者的材料,够好。”
这锦衣男子竟然还是这平宁伍家的少主,晏可际搜肠刮肚地想了想,伍家现在的家主应该是伍绍均,他的长子应该叫伍和泰才是,便说道:“你便是伍和泰对吧?”
这话一问还抱着的两人瞬时愣住了。那锦衣男子更是暴跳如雷,骂道:“你就算是景人,也不过是个下民,怎可直呼我长兄的名讳,妈的,我的鞭子呢?”
这疤脸男子赶紧开口道:“混账,这位乃是伍都督二子,姓伍名和节,乃是朝廷钦封的宣节副尉,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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