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远游 (第2/3页)
帮然国人,这是好消息。至于真气失控,堵塞经脉,晏可际倒也不太担心,只要有更精深的真气,就可以很轻易打通。如果他练通了黄琮法,那么这些堵塞的玄璜真气便不值一提。只是四师兄给他黄琮法修炼要诀,需要以玄璜真气为根本,现在已不合用。
他拿起了自己的知武牌,云亭门的知武派皆用玉台山所出产的云玉制成,这是一种异材。异材之所以能称为异材,是因其中有异种真气。但云玉中的异种真气作用却颇为特殊,其最大作用竟是让云玉能够容纳其他真气,比如晏可际这枚,就注入了师父荀明道的苍璧真气。
这块知武牌正面刻有香蒲花纹,其上是师父所书的两个楷体知武大字。背面则未加雕刻,只是大体磨平,甚至还留了些凹凸,整个知武牌长有四寸,宽近两寸,厚有一寸。或许将知武牌内苍璧真气吸收进来,再慢慢分解,就可以帮他打通经脉。
但才刚刚吸收,便臂痛不已,苍璧真气确实精粹非常,慢慢分解一定非常艰难。现在时候未到,如今自己一人游于这茫茫玉台山中,前方后路皆是虎狼,手上的东西除非万不得已还是不要早早用掉为好。
其实自己也可以现在就一走了之,回到柏仪。但那小孩现在又失陷于然人之手,虽然大概并无性命之忧,但怎可弃百姓于此类盗贼之手,何况现在五哥失踪的线索也一并涌来。
想到此处,晏可际便收起知武牌。
玉中城在哪儿晏可际并不清楚,但他以前在大师兄手下做事时曾隐约听过这名字,知道这城在玉台山南端,诸多势力交界所在。景然商旅,玉台诸部,南然军队,常在这三不管的地方走私交往。玉台山南部,由于处在景然交界,景朝常常无力直辖,这地方似乎是由一户姓伍的玉台豪族所管,惯常是景来了姓景,然来了姓然,就是不知最近姓什么。
但此时晏可际却是又累又乏,哪里还有南下之能?
自昨晚追那然人离开柏仪,晏可际已经一天多未进寸米。前些日子回长熙城所做的秋衣如今已经被树枝刮的残破不堪。但那又如何呢?晏可际用石子打下几只飞鸟时想到,自己只要顺着溪流东出到有人的地方,准有新衣服可穿,也就不必在林间吃这烤鸟了。
晏可际第一次自己在林间烤这飞禽,几乎烤焦了才敢动口,又无别的调料,拔毛什么的也做的乱七八糟。不过晏可际肚中饥饿,也顾不得许多,一边吃一边想着自己前些日子在长熙吃到的酥蜜甜食,但这样更难咽了。
勉强进些食后,晏可际想到自己反正也追不上那帮然人,只要赶着去玉中城就行,便也不再慌张。自上树去,睡了一觉,这一觉他总算没有再被群鸟惊醒。
他在梦中又到了繁盛的长熙城中,但当他醒来时,只有铺满月光的玉台山。
晏可际翻身下树,拿起横刀,往东而去。现在他不饿不乏,虽然玉台山把他变成了个叫花子,但他依然知道自己要往哪儿去。
现在结不成护体真气,但他的巡星九步还是又快又稳,不到一日,他便已经出了玉台山。他沿着一条不知名的溪水向东而行,虽然这条溪叫不出名字,但他知道这溪一定会汇入元水的,而元水的水旁,总是有人家的。现在他走了两日,已经见到了两个村庄,但都是空无一人。晏可际心中奇怪,这里又有水源,土地肥沃,却为何无人居住呢?
直到出了第二个村庄,在山岭上望见然军的旗帜时,晏可际才恍然大悟,自己这是在式水以南,千锋岭主脉以北,这儿是景然两军的战场,百姓要么被迁到千锋岭去,要么被迁到式水旁。
晏可际小心避开然军,来到五十里外第三座村庄,村外的农田岁仍是绿浪,但已经可以看见黄色的稻穗,晏可际知道下月稻谷便可以收割,但大部分农田的稻穗成熟前就被已被胡乱地割掉。
这村庄中还有人,晏可际知道,虽然他的感知能力因为真气失控已经锐减了不少,但仍然胜过常人。这村中的泥地新按上的脚印比之前几个村庄新鲜太多,这儿远离式水,若是有人便只能是然人。
晏可际一时不敢大意,只运起巡星九步飞到屋檐之上,但那气息已经消散,这村庄瞬时寂寥下来。晏可际一时大奇,这帮然人不该这么快就发现了自己,但毕竟自己真气乱得很,他也不敢松懈,只从日中待到了太阳西坠。
唯到此时,晏可际才发现一间瓦屋中有一位老太爷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看样子是要去溪中打些水。晏可际怕还有人,也只由得他去,但待这老者要进屋时,也没个旁人。
晏可际觉得再等下去未免婆婆妈妈,到时候大不了运起巡星九步跑就是了。这几日总算遇得个活人,不能错过。于是翻身下屋,还未落地,那老翁竟立马颤巍巍地跪了下来:“非是小老儿不听朝廷号令,实在是家中只余得一老翁,一女娃,若是去了式水讨生活,实有不便啊。”
晏可际心中尴尬,他确是朝廷之人,但并无要逼他离开故土之意。便将他扶起来,行礼后道:“我虽是朝廷中人,但并不担负这等职责,只是要去玉中城公干,路过此地,讨一碗饭吃。”
那老翁听晏可际说只是要一碗饭吃,当即大喜,便一边请他入屋,一边道:“其实那些景军,还是和蔼。那引我们到式水以北,也是防我们被然贼骚扰,只是小老儿实在是年纪大了,不好走动,非是有意违抗王化。”
晏可际心中只是默然,这老者的屋子入了夜昏昏暗暗的,也没得蜡烛油灯,只靠一摊火一边做饭,一边照明。入了屋除了看到两个人影,什么也看不见。虽说如此,这屋子毕竟有房梁,算间瓦屋,倒也不算差。
晏可际便让他们把食物拿出来。也不过一碗白饭,一条鱼,一些腌菜罢了。但好歹是有盐有味,而且火候看上去,也比自己那要么烧不熟,要么烧太过的烤鸟好多了。
“老伯可知道玉中城在何处吗?”
“玉中城我也只是听人说过,没有去过。据说沿着这条溪水继续向东,到了它和式水交汇,那条式水比这溪水大得多,而且交汇处应该立有一块碑。便向西往玉台山里面走,入到玉台山里面若有一座堡垒,旁有集镇,那便是玉中城,听说玉台山里有鸦婆神在,玉中城内的鸦婆庙也颇为灵验。但我只是听过,并没去过。”
“过往还有些肉,只是要避兵乱,所以也都没了,否则不至于如此简单。”那老翁把菜拿上来后颇是欠疚地说道。
“那你们留在此处未免危险,不如去式水,朝廷自会安排分田开荒,岂不比你们在此处好太多?我乃是贞国公的学生,还可以给你们写封信担保一二。”
“学生好啊,我家大郎就曾进过学,后来便去外面了,他投了景军,却死了,只剩了这个十一岁的女娃给我。我们家姓陆,这女娃唤作丽娘,你瞧她脖子上那个金锁,这可不是乡下玩意,是他父亲留给她的。”
这女孩这时过来,确实在脖子上挂着金锁,虽然生得瘦小,但看着白净清秀,却像是未吃过太多苦。
晏可际这时想到,便从怀中将纪嗣音给他的一锭银子摆上桌子,递给那老者,正欲吃饭,却见到那那小女孩趴在桌边,盯着那一条鱼。晏可际心中突然有些歉意,这附近又无商旅,把银子给这爷孙,真的有用吗?
他便要把这鱼推给那小女孩时,那老翁突然急起来,连忙止住晏可际道:“这小女娃不懂事,官人勿怪,虽然都是些鄙陋菜色,还是莫要嫌弃。”
晏可际笑道:“没事,我吃些饭便是。”
“不行,官人这,这……打仗却也劳累……”
晏可际突然疑惑起来,自己不过不欲吃鱼,又不是要抢他东西,这老翁急什么。
“咯吱”声响,晏可际心中一警,旁的全无意识,便御风真气凝练出来,瞬时一动,跳开来。
那房梁之上,一人落下,正照晏可际刚刚坐的地方落下一剑,桌子都被震开,激得四周尘土飞扬,这人上着红褶,下着白裤,中间使黑绦系着,头上戴着黑色一字巾,这才是正儿八经的南然武毅穿着。
晏可际立马运出御风真气,瞬时上前来,一刀挥来,这南然武毅身上本有四五处伤口,他刚刚落下又全力凝结摧敌真气。一刀未中,如何凝得出护体真气来挡晏可际这一刀?瞬时便被断为两段。
南然武毅的长剑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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