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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庭晚 五、前尘孽(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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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庭晚 五、前尘孽(二) (第3/3页)

受宠公主,父皇也能像丢垃圾一般,将他们母女二人抛弃。

    而她的母亲,从一国之母沦落成勾栏贱妓,撑不过两年就死了。

    再也没人会奋不顾身地护她。

    她也早就不是当年那个跪于马前,祈求庇护的女孩。

    眼下,齐煜的利用价值已到尽头。

    木已成舟,就算齐峥发现她并非真正的齐楣,说不定会将错就错,将她送入南华宫,

    她再也不必对他虚情假意,曲意逢迎。

    ……

    齐楣莲步轻移,行至妆台。

    她静静注视着铜鉴里的芙蓉面,玉指开始拨弄桌案上的瓶瓶罐罐,娴熟地往脸上勾勾画画。

    闪着碎金的细腻香粉,轻轻扫过上翘的眼尾,眼波流转间,光华四溢。

    轻启朱唇,微抿绯红的唇脂,唇色瞬间变得娇艳欲滴,宛如熟透的樱桃,诱人至极。

    整个妆容完成后,她对着铜鉴,微微一笑,仿若春风拂面,百花盛开,整个房间都亮了起来。

    身怀利器,杀心自起。

    这是她最初的“利器”。

    她虽不擅用刀杀人,却可以利用自身的优势,直诛人心。

    勾栏里的那几年,耳濡目染,她已深谙该如何最大程度地发挥自己的风情,诱人沉沦。

    她不会让远在淮南的父皇,永享安稳。

    她要往上爬,爬到最高处,煽风点火,鼓动狄兵南下,彻底覆灭南梁。

    让她那软弱无能的父亲,如丧家之犬,再度仓皇逃窜。

    再趁机围追堵截,将曾经的血亲们,一网打尽,让他们饱尝母亲当年的苦楚。

    窗外,阳光正好。

    齐楣选了件水碧色的长裙,如玉的耳垂上挂着一对剔透的月白坠子,从屉笼里抽出早已备好的拜帖,施施然出了院门。

    三匹高大的骏马拉着一辆刻满祥云莲纹的车架上街,悄然驶向南华宫。

    借齐峥的拜帖,南华宫一路通行无阻,很快就到了东极殿,呼延迟的寓所前。

    因齐府小女的生辰宴,呼延迟已和齐峥熟到了称兄道弟的地步,一早就等在了长阶下。

    见齐府的马车缓缓驶来,他露出了一个微笑,很自然地唤出了齐峥的表字:

    “临渊。”

    一只纤纤玉手掀开了车帘,紧接着,一道碧色的身影缓缓出现在他的眼前。

    一如当日在台上的惊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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