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离别与重逢 (第2/3页)
在玄潭边,吸了口冷冽的空气,举目远眺,天高山远,令人神清气爽,耳边偶尔响起藏在深山密林中野兽的低吼,湛湛长天里,不时掠过三五只破云高飞的苍鹰,大山仍是一如既往的清冷寂寞。
信步而行,不多时,虎头便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正寂寥站在空旷的寺院中。
老和尚手抚古木,神情显得有些落寞,忽然,他的眉宇间现出一丝喜悦,在这万物凋零,冰天雪地的严冬,那株不久前才被惊雷烧焦的古木,如今竟又无比倔强地抽出了一条新枝,为这一方白雪苍茫的天地间,凭空添了一抹生机盎然的绿意。
虎头疾掠而行,一路上惊起在雪地上觅食的飞鸟无数。
一渡禅师耳根动了一下,双目逡巡,眼见一道朝思暮想的身影如天外飞鸿般朝自己奔来,一时间竟有些呆滞,有些不敢相信似的擦了一把老眼,不知是感到有些冷,还是什么别的缘故,他的身体竟有些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师父!”虎头一把抱住了一渡禅师。
便是一渡禅师身负如此高深修为,多少次孤立无援,身陷绝境,何曾见他皱过一次眉头,多少次九死一生,面对千军万马,何曾见他后退过一步,多少次下龙潭入虎穴,曾经无数次的遍体鳞伤,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何曾见他有一丝畏惧颤抖。
然而这一刻,一渡禅师老泪纵横。
……
男儿有泪不轻弹,落泪如何不丈夫。
如今看到虎头安然无恙,一渡禅师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踏实了,师徒二人携手回到茅屋,促膝长谈,那一晚,茅屋青灯彻夜未熄,一老一少两个和尚,酒无人劝,醉也无人管,一直喝得酩酊大醉。
……
尽管有千般难舍,万般难离,虎头仍得回家,再有三天就是除夕了。
虎头二次下山,当他走到上次遭遇卧虎司暗探装扮成劫匪的地方时,不禁生出无限感叹,看了一眼当初打斗过的地方,那片曾经沟壑纵横的沟沟坎坎早已被风雪掩埋,如今,早已看不到半点当初的惨烈,大地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一路无话,虎头背着背篓爬上了青石岗,遥遥望见了那座熟悉的小镇。
常言道近乡情怯,虎头离家不过才四个来月,更多的是对家人的思念,与山中的古庙相比,他对兴安镇感觉更亲近些,毕竟自己从小生于斯,长于斯,这里有自己的爹娘,亲朋好友,那里的一草一木,都会勾起许多儿时的乐趣。
当他踏上通往镇口的那条土路时,那个魂牵梦绕的身影映入眼帘。
虽然虎头与囡囡都已十岁了,但阿茨时至今日仍不满三十岁,眉目如画,身姿凹凸有致,若不是牵手孩子上街,那些不熟识的人,多半会以为她是谁家待字闺阁的黄花大闺女呢。
此时静静站在路口,虽只是身着寻常的粗布荆钗,依然难掩姿容清丽,风姿绰约。
从天色乌蒙蒙尚未完全放亮直到现在,阿茨站在这路口已一个多时辰了,正犹豫着要是再等不到,自己就上一趟山,哪怕虎头不能回来过年,亲眼见一见也好,也好让自己放心不是,因为那天那个噩梦至今都让她心惊肉跳,甚至不敢闭眼再去回想一下。
五百来步的距离,虎头背着那个大大的背篓竟用了不到十息的工夫,就来到了阿茨跟前,以至于她都没完全看清,就被紧紧抱住了。
“娘!”
听到这声期盼已久而又熟悉的叫声,阿茨的心瞬间就化了,紧紧搂住如今已长高到自己肩膀的虎头,喜极而泣。
过了许久,阿茨才缓缓松开,拉着他的小手打量了起来。
虽然离家才短短四个来月,但如今的虎头比当初离家时足足长高了一头,按理说山上庙里清汤寡水的,能有什么好吃的,自己还担心他在庙里的日子过得清苦,如今看来,自己这当娘的简直是瞎の操の心,有些想多了。
正是儿行千里母担忧,总是当娘的牵挂儿子多些。
阿茨刮了下虎头的小鼻头,替他抹去腮边的两行清泪,喜极而泣道:“俺虎头如今还真是长大了,个子也长高不少,估计在山上也学了不少本事吧,这样的话,娘也放心了。”
虎头拉着阿茨的手道:“娘,这么冷的天你出来干嘛,看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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