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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沙门老僧弄计 上清信士发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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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沙门老僧弄计 上清信士发硎 (第2/3页)

出,当生之时,即更收血育肉,生津成液,复质成形,乃胜于昔未死之容也。真人炼形于太阴,易貌于三官者,此之谓也。”

    他想林婉怡既然说江湖上觊觎这本经书的人不少,索性毁了去,断了他们的念想。于是从头到尾将秘籍看完,对照着经书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确认一字无误,双手运上真气,把经书搓成了齑粉。

    林婉怡既惊且疑,道:“你……你都记住了?”卫凌羽点了点头。

    林婉怡不信他有过目不忘的本领,道:“我练一趟掌法,看你能不能记得住。”说罢,两手从容翻起,右掌前推,左掌后按,双脚一掰一扣,步子贴着地面探出。

    但见她足下趟泥步,踩着八卦方位,步法敏捷,两掌间变化极快,身体左旋右拧,时高时低,起时似纵鹤乘云,轻盈之至;落时如鹞子钻林,踏地无声。

    卫凌羽认识这套掌法,是玉清宗赫赫有名的八卦游身掌。胡升泰当初以天下各派武功与他拆解,就使用过这套掌法。

    这套八卦游身掌,掌法多变倒在其次,真正奥妙的地方,还在身法的敏捷灵动。林婉怡一经使开,行云流水,连绵不绝,显是得了师门真传,功底不弱,已经练得炉火纯青。

    一套八卦掌走完,林婉怡收势,轻轻吐了一口气,道:“怎么样?记住了么?”

    卫凌羽回忆了一阵,学着她适才的样子做个起手式,随即趟步转圈,练了起来。

    刚开始练时,步法、身法有些生硬,并不熟练,但走过两圈后,灵动了许多。脚下越转越快,滚钻争裹,动静圆撑,真是行如游龙,疾若飘风,直教林婉怡瞠目结舌。

    卫凌羽打完收势,道:“是这样么?还要请你指点。”

    林婉怡又惊又喜,道:“你老是夸我聪明,但要我说,我的聪明可不及你一半。你看过一遍就记住了十九,我当初却是要我师父教了半个月。”

    卫凌羽脸上一红,道:“不是,不是!我师父以前用这套掌法跟我拆解过,我记得些。”

    林婉怡道:“看你刚练时还有些别扭,后来就熟了很多,明显是第一次练,已经厉害得很啦!对了,太阴炼形术邪门儿得紧,你还是不要修炼得好。”

    她倒不觉得他会这套掌法有什么稀奇,各派的上乘武功,全靠本门内功支持,才能发挥出极盛的威力,招式倒在其次。三教中多有精通别派武功的杂学大家,但也只是精通招式,于内功心法全然不知,使将出来未免形似而神非。

    又行了七八日,卫凌羽见闻更深许多,再不觉得新奇,反而生出了许多厌恶。

    这一路走来,不知道遇到了几拨劫道的贼人,劫财的往往劫色,贼人见林婉怡貌美,总是要口头轻薄几句,占得丁点儿便宜。官兵欺压百姓,与强盗别无二致。见惯了市井之间的大小秤砣、缺斤短两,看多了泼皮悍妇的卑劣手段、无耻行径。俗世间的种种丑态,比之太华绝顶的清净安宁,那真是天壤之别了。

    这一日,在一个小镇祭了五脏庙,之后取官道南下。走了十几里地,见到一行破衣烂衫的沙门僧侣,风尘仆仆地打西边来了。

    僧侣共有八人,年纪最长的是个胖乎乎的、慈眉善目的老僧,胡须发白,约在耳顺之年。还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小沙弥,剩下六僧都在而立左右。

    林婉怡瞧见那帮僧侣,皱眉道:“真晦气!”

    卫凌羽道:“他们怎么得罪你了?你好像很憎恶他们。”

    林婉怡道:“佛教是自西土吠陀洲传来,与我道家教义大相径庭。咱们离这些自绝子孙的人远些。”拉着他往路旁走。

    卫凌羽对上清宗事还都一知半解,对佛教的了解更是只鳞半爪,听她如此说,下意识地点头。

    那老僧显然是众僧之首,教大家坐下歇脚,从怀里掏出半张面饼,撕成八块与众僧分食,又拿出几近干瘪的水囊,每人饮了一小口。

    那小沙弥一口吞掉面饼,有气无力地道:“师父,我饿。”

    那老僧将自己的一丁点面饼也给了他,道:“阿弥陀佛。咱们稍微缓缓,到了前面的镇子上化些斋饭来吃。”言罢盘膝坐定,念起经来。

    卫凌羽起了恻隐之心,取了一把铜子,要去给那帮僧侣。

    林婉怡冷笑道:“你有一副好心肠,何不去礼佛,干么入我道家?”

    卫凌羽觉得她忒过小肚鸡肠,便不接话,走到那老僧跟前,奉上铜子。

    那老僧慌忙起身,双手合十,道:“善哉,善哉!小道长菩萨心肠,老衲多谢小道长布施。”伸手去捧接铜子。

    突然,手臂微抖,袖口钻出一物,却是一柄尺许来长的金刚杵,径直击向卫凌羽胸口。那老僧手臂一扬,金刚杵不及落地,便已给他拢回袖里。

    卫凌羽本见他们可怜,这老僧面相又十分和蔼,怎会料到他会突然偷袭?毫无防备,被对方冷不丁地打个措手不及,膻中穴遭金刚杵点中,喉头一腻,吐出血来,面白如纸、委顿倒地。正是:入山不怕伤人虎,只怕人情两面刀!

    林婉怡骇然失色:“好生卑鄙的贼秃!”抢上前来,挥剑斩那老僧。

    那老僧往后一跳,双掌合十,唱声佛号,道:“阿弥陀佛!老衲近闻我佛门绝技枯荣坐禅功,在一个小道人身上,为追回佛门绝技,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说话之间,连那小沙弥在内的七僧齐齐散开,把卫林二人紧紧围在垓心。

    林婉怡恍然大悟:“你这卑鄙无耻的老秃驴,原来是冲着太阴炼形术来的。那是我道家上清绝技,你怎敢觊觎?好不要脸!”见这帮和尚身法敏捷,显然都是武林好手,委实吃了一惊。担心卫凌羽再遭暗算,便不敢去攻那老僧。

    老僧道:“道长此言大谬!我佛门轻视皮囊,修行要旨在丢车保帅,而那太阴炼形术也不重视皮囊,正合我佛家修行本旨。道长又怎知那小道长所持有的,不是打着‘太阴炼形’幌子的枯荣坐禅功呢?”

    林婉怡讥笑道:“秃驴生得肥头大耳,肚里不知寄存了多少百姓供养佛祖的香油钱,不像是轻视皮囊之人。”环视一圈,真气暗运剑上,蓄势待发。

    老僧冷声道:“道长好伶俐的口齿!”身子往前一晃,双掌突然袭来。

    林婉怡提剑迎上。那老僧自忖功力不弱,却万不敢以肉掌去接剑招,当即右手一扬,金刚杵自袖口飞出。林婉怡回剑去挡。只听“当”的一声,顿觉虎口发麻,长剑竟拿捏不住,与金刚杵双双落地。

    林婉怡叫道:“好刚猛的真气,老秃驴使的是龙象功么?”猱身而上,展开八卦游身掌,幻出无穷掌影笼上。

    老僧道:“道长好见识!”双掌猛催,使一套金刚伏魔掌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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