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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迁莺出谷,重整旗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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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6章 迁莺出谷,重整旗鼓 (第2/3页)

正沉默片刻,正色回道:“陛下,没由来的事,便不要多想了。”

    朱翊钧哑然。

    天空中并没有下雪,只有冬风来回席卷。

    朱翊钧用手紧住身上的大氅,略过了方才的话题,继续谈论起增补阁臣的事:“朕属意王锡爵任吏部尚书,待先生回来,便让他交还吏部,入阁办事。”

    张居正闻言并不意外,毕竟皇帝年初就准备让此人入京了。

    但他还是忍不住评价了一句:“王锡爵这些年任南京刑部侍郎、礼部左侍郎、应天巡抚,考成从来都是上佳,出身、资历都合适,就是……”

    “就是性情暴躁,颇类定安伯。”

    当初高拱掌吏部的时候,三天两头就被弹劾,与其行事风格自然有关系。

    这王锡爵,也不遑多让。

    朱翊钧笑道:“朕会注意的。”

    要的就是王锡爵脾气不好。

    否则这小半年,单靠申时行怎么压制六部,甚至于王崇古?

    申时行与王锡爵两人既然号称“苏州绝恋”,正适合用在这段内阁与吏部分治的空窗期内。

    张居正见皇帝有了决意,也没再说什么,而是紧接着道:“六部堂官呢?”

    南郊这一遭过去,六部堂官一半都去了位,不补自然是不行的。

    两人一路从文华殿出来,走到御道上。

    朱翊钧沉吟片刻:“正好还有些拿不准,先生替朕参谋参谋。”

    张居正跟在皇帝身后,并不出言推脱——这几年向来如此。

    朱翊钧凑得张居正近些,免得老人家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如今礼部尚书马自强告老,左侍郎赵锦致仕,只剩右侍郎林士章。”

    “左侍郎朕有意让国子监祭酒何洛文接了,至于尚书之位,尚在犹疑之中。”

    也不是无人可用,问题就在于谁更合适些。

    张居正闻言,有些意外:“林士章进补尚书不妥么?”

    林士章是嘉靖三十八年的探花郎,资历可比许国老多了,位在许国之下反而才有些不当。

    朱翊钧无奈回道:“朕也想过,但科道查考之后,吏科说林士章通番私税,御史劾他不堪祀典。”

    “加之在任两年,目睹赵锦上蹿下跳,也未与朕交心,朕不太放心。”

    张居正欲言又止。

    科道弹劾林士章,只是小节。

    至于放任赵锦,也并非什么罪大恶极的事,谁也说不准这位林侍郎是不是想来一出“郑伯克段于鄢”,毕竟,是皇帝先放任赵锦的。

    不过,皇帝既然说放心不下,那也没什么好说的。

    张居正弃了劝告的心思,在脑海中搜刮合适的人选,片刻后开口道:“汪宗伊如何?”

    朱翊钧听得这个名字,一时没有答话,而是认真盘算起来。

    汪宗伊是嘉靖十七年进士,一度有“位跻八座,望著三朝”的美名,资历上肯定是够的。甚至于,还因为有拒绝严嵩父子的拉拢,在士林声望上,也极为合适任这个礼部尚书。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在于,其人有些过于实干了,无论是做县令,还是做堂官,都可谓清慎勤敏,厘正积弊。

    连百姓都说他“为国为民,任劳任怨”,这种人物适合做实事,反而不适合在礼部。

    尤其这位若是坐到礼部尚书的位置上……恐怕朱翊钧这几年随意使唤马自强的好日子就一去不返了。

    但朱翊钧权衡再三,也找不到比汪宗伊更合适的人选。

    最终皇帝还是缓缓颔首:“善。”

    说到这里了,朱翊钧也不停,干脆将六部的安排陆续说了出来:“兵部这次空出一个右侍郎,朕属意陈经邦。”

    “陈炌致仕空出来的吏部侍郎暂时便不补了,让姚弘谟一人佐王锡爵,他老实本分,两人正好磨合一番。”

    “至于刑部左侍郎,朕属意许国。”

    “户部右侍郎总督仓场,朕一时还没有人选。”

    张居正静静听着皇帝如数家珍。

    等皇帝说到户部,张居正当即有了回应:“范应期如何?”

    朱翊钧脚步顿时一缓。

    范应期……朱翊钧不免犹豫起来。

    小范人倒是没什么问题,状元郎出身,如今的光禄寺卿,资历和履历上正好合适。

    就是好像家风不太好——家族搞兼并田地,不慎闹出群体性事件,最后被逼自杀的状元郎,成分实在复杂。

    思索半晌后,朱翊钧还是决定给他一个机会:“那便如先生所言吧,朕稍后让申时行廷推。”

    这就是掌权与否的区别。

    六部堂官的任用,提名权在廷议。

    若是皇帝不掌权,别说想用谁,那必然是连名字都看不到。

    至于现在嘛……那当然是体贴申时行,让其在舒适区里做个三旨相公了。

    三言两语间,便决定了新一届六部堂官的人选,看似轻松,实则朱翊钧已经感觉到人才匮乏了。

    在张居正、申时行这些熟面孔被发掘一空后,其他人,就要进行一遍又一遍的能力与信任的筛查了——林士章就属于过不了关了。

    而这,又必然会耗费朱翊钧大量的时间与精力。

    一如方才所议论的各部堂官,河洛文、陈经邦、许国、范应期,都是嘉靖四十四年进士,日讲官出身,万历元年以来,历经地方与南北两京,直到如今,才完成能力的磨炼与信任的筛选。

    但同样也说了,那是得益于日讲官出身。

    在此之后,朱翊钧不可能像之前那样,有大把的时间耗费在日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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