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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元礼模楷, 季彦领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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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2章 元礼模楷, 季彦领袖 (第2/3页)

,便顺势闲聊起朝局来。

    许孚远笑了笑:“诸法之自性空也。”

    “陛下才十七岁,急什么?世宗登基改制,不也大婚十二年后才有的嗣?”

    陈有年摇了摇头:“所以世宗之后就不改了。”

    许孚远埋怨地看了同窗一眼:“好生说话,免得隔墙有宋儒。”

    当初宋儒的事,可是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陈有年嘬了口茶,不甚在意继续说着:“如今天象示意,恐怕明日早朝,要再起波折,也不知你我当如何是好?”

    如今连进士都卷入其中,他们这些吏部郎中,恐怕没有置身事外的余地。

    许孚远耸了耸肩:“夺情夺就是了,难得遇到有个人样的皇帝,我反正是跟到底了。”

    陈有年闻言皱眉,不悦道:“陛下自是圣君,但你我也要做个直臣,守制乃人伦大德,岂容儿戏!”

    许孚远忍不住嗤笑:“什么三纲五常,我怎不见樵夫老农守制三年?”

    陈有年一时被堵了话,面色有些逐渐涨红。

    许孚远在吏部申时行手下厮混了几年,深谙捣糨糊之道。

    他见同窗面色不好看,立刻出言宽慰:“不过话又说回来……”

    “七贤之一袁公前年汲取陛下的学说,所得的新理学之言,甚是有理——看事情理当是一分为二。”

    “登之不喜张居正也好,认为三纲五常不可乱也罢,但新法总归是上利国家,下利百姓的,不能混为一谈,更不能一损俱损。”

    “上月养恩寺不知得了谁的授意,暗中游说两宫太后,欲废黜度田之事,直接被锦衣卫伐山破庙。”

    “本月国子监游行,请求惩处侵占田亩,蓄养奴仆的国丈李伟,皇帝拂了李太后的面,直接准了。”

    “各处都在拿人做刀,你我招子放亮点,万万不能落了他人算计。”

    这话公道,陈有年闻言,总算舒缓了神色。

    他认可地颔首道:“此为真理!”

    “大节之所在,我自不会丢。”

    许孚远欣慰地点了点头。

    这个同窗虽然臭毛病不少,但至少说得进道理,比起沈思孝、艾穆之流的老顽固还是好多了。

    他侧过身子,又将窗户推开一个缝隙,确认彗星离开之后,才将窗户推开透气。

    “嗯?这都落锁了,怎么还有人往皇宫去?”

    许孚远有些惊讶,吏部衙门外的千步御道,往里走,除了皇宫也别无去处了。

    陈有年听到同窗的声音,也站到了窗边,他眼神好使些,伸着脖子看了会。

    而后才见怪不怪道:“好像是钦天监监正朱载堉,今夜扫把星犯紫薇,不递奏疏入宫才是怪事了。”

    落锁之后虽然人不给进,但门缝里递纸条还是可以的。

    许孚远哦了一声,钦天监啊,那不奇怪了。

    随后,他又啧了一声:“说来也怪,当初陛下登基之初,亲自请这位郑王世子入朝尽亲亲之谊,他都无动于衷。”

    “也不知去年怎么回事,突然就自己屁颠屁颠进京了。”

    陈有年闻言,眼睛微微眯起,看着那道身影消失的方向,喃喃道:“最好别是有什么多余的想法。”

    许孚远摇了摇头:“他还不够格。”

    两人又说了一阵话。

    许孚远伸了个懒腰:“申时行那厮将吏部事全丢给咱们这些微末属官,也不知在哪里逍遥,实在不当人子,走罢,剩下的事明天再说了。”

    说罢,便收拾起东西来。

    两人熄灯离衙,浑然没注意那位钦天监监正,何时折返。

    ……

    皇宫大门一般是酉时落锁,寅时开启。

    但自从皇帝搬去西苑后,除了西苑严格禁行,紫禁城的前殿,管束往往不再以往那般严格,时有辅臣加班,晚些落锁的情况。

    甚至皇帝若是身体有恙,譬如染了风寒发热之类,辅臣还会特旨留值内阁。

    进出则经由每道大门处的侧面。

    也就是朱载堉此刻,跟着魏朝进宫的小门。

    不过,两人并未往西苑去,而是直奔内阁。

    朱载堉性子闷,魏朝为人谨慎,一路上两人也甚少开口交流。

    就这样,一路到了内阁。

    两人走到还亮着灯的值房外,先后站定。

    魏朝贴近房门,轻声细语:“陛下,奴婢将监正带来了。”

    朱载堉低着头,也不吭声。

    片刻之后。

    屋内一道清朗声音传出:“进。”

    魏朝闻言,将门推开作请。

    朱载堉也没有多余的话,迈开脚步径直走了进去。

    十月初冬,屋内烧着炭火,开着窗户,暖而不闷。

    桌案上一堆案卷,文书,略微有些凌乱。

    内阁的申时行正拿着笔伏案票拟。

    见朱载堉进来,抬头颔首示意,而后再度伏案,显得很是忙碌。

    朱载堉不知道这位群辅,或者说如今事实上的独相在什么。

    不过他也并不关心。

    朱载堉偏过头,目光从申时行身上,挪到了旁侧。

    一道挺拔颀长的身影,正负手侧立在窗前。

    着海青道袍,腰透犀束带,环佩玄履,发盘玉簪。

    夜风吹过,吹动腰间长发,与衣袍下摆齐齐飘动。

    惊鸿瞥过侧脸,正所谓,窗前临风倚翩翩,月照白面美少年。

    朱载堉收回目光,低下头行礼:“陛下。”

    那道身影终于不再仰望天穹,窥探星辰。

    他缓缓转过身来。

    露出一张十七岁的脸庞,俊秀干净,灿然明亮。

    朱翊钧矮身扶起行礼的宗室,顺势抓住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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