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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坐牢。死刑在日本基本名存实亡,你们就算入狱也顶多只会被判个十年二十年,最严重的也不过是个无期。”
“但你们要是劫持人质,从这场炸弹威胁案的受害人转变为加害者,”松田阵平挤出个冷笑,下颚线却不安地绷紧,“外面现在可是有SAT的人,他们行动可从来不在乎劫匪死活。”
恐慌的情绪让中年男人理智退散,他收紧胳膊,枪口死死抵着怀里孩子的头,以至于在她细嫩的皮肤上硌出个浅浅的印子:“那这个孩子呢!你们也不在意她的死活吗!”
小姑娘个子才到松田阵平腰,她被架在空中,哭得脸都花了。
这种情况,最稳妥的办法就是交给SAT的狙击手,让狙击手击毙罪犯。但这么做会惊吓到面前这个孩子,封闭的空间和跳动的倒计时也不准许他们那样做。
松田阵平沉下脸,身体每一寸肌肉绷紧到极致,像一张蓄势待发的弓。一滴汗从松田阵平额角流下,他死死盯中年男人,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可能的时机。
然后下一秒,松田阵平惊恐地瞪大眸子,如海洋般深邃的眸子里倒映出他此生难忘的画面。唇瓣颤动,喉结滚了又滚,他缓缓吐出一个字:“……萩?”
恶徒们身后的扶梯间,一双包裹在防暴服里的长腿自上而下缓缓出现在松田阵平视野里。本该逝去的男人朝松田阵平竖起食指,悄无声息地来到中年男人身后。
“砰——!”
一声巨响,萩原研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住中年男人握枪的手,扭转几下,锁住中年男人胳膊所有关节的同时,将他侧摔在地。
手.枪应声落地。
小女孩重获自由后哭着奔向人群,一路跌跌撞撞,直至被明日香抱入怀,再送入同样哭泣着的母亲的怀抱。
松田阵平死死盯着面前的男人,瞪大的眸子清晰倒映出面前他的脸。好像有什么东西灼烧着松田阵平的眼睛,又酸又胀。
“萩……”
萩原研二将枪踢远,一记重踢将试图爬起身的中年男人再次踹爬下,随即仰身躲过另一人横劈过来的匕首。他朝来人狠狠来了一肘击,这才笑着看向松田阵平。
“好久不见呀,小阵平~”
萩原研二笑着挥手打招呼,而后敏捷蹲下,躲过自身后袭来的攻击。松田阵平也不再犹豫,上前两步加入战局。
有了全国拳击冠军的加入,以少战多的战局彻底一边倒。匀称的肌肉蕴藏着足以击穿石板的可怕爆发力,出拳时空气被破开的声音簌簌作响,他们两人一个穿着机动队防暴服,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每个动作都直击要害,干净利落。
不过一分钟,原先还耀武扬威的恶徒们便躺了一地,扭动哀嚎着,彻底失去战斗力。
拥挤的房间如今只剩下松田、萩原二人,他们相对而立,一个坦然微笑,一个眉头深锁。
影子被灯光拉长、交叠,又分开,似他们曾一起走过的路。
“……”松田阵平启唇,却像被偷走声带的人鱼,用尽全力也发出几个微弱的气流声。瞳孔颤动,面对枪口时也能坦然自若的男人此刻却像个丢盔卸甲的败犬,发凉的手指正细微颤抖。
松田阵平想,一定有谁抽走了他周围的空气,不然怎么会从心脏到肺全都挤压般的痛。
萩原研二倏然笑了,他弯着眸子,表情明媚:“哟,小阵平。”
就仿佛他未曾死去。
几番挣扎,松田阵平才艰难地吐出对面人的名字,声音好像快哭出来般:“……萩。”
萩原研二笑着蹙眉,故作轻松地挠了挠脸:“我原本准备了好多话想和你说,但我时间不够了,那些话也来不及说了。”
他放下手,温柔的下垂眼一瞬不瞬看向松田阵平:“不过有两件事我无论如何都要说。”
萩原研二收敛笑容,面露严肃:“第一件事,小阵平,我现在过得很好,所以不要再执着于为我复仇了。”
松田阵平倏然攥紧拳头,没有回答。万千情绪似海啸般涌上心口,他颤了颤眼眸,死死盯着萩原研二不敢眨眼。生怕某个闭眼的瞬间,眼前熟悉的身影会再度消失。
“至于第二件事,”萩原研二短暂地笑了下,旋即蹙眉再次摆出严肃的表情,“把我的手机号码还我啊小阵平!你霸占着我的手机号码,我都没办法打电话了!”
裂开的表情从松田阵平脸上一闪而过。
松田阵平:“……?”
打电话?
打什么电话?
鬼来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