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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岑野的工作特殊,吴月是心疼都没处疼。
在这次撤侨行动的尾声,岑野在战火中为了保护一位侨胞,受到枪伤,子弹打进胸腔,位置离心脏极近。
他差点在手术台上永远下不来。
可模模糊糊的潜意识里,岑野总想着有一件事还没有做——他还没有告诉云栀,他爱她。
很爱很爱。
医生说他能活下来,实在不容易,算是个奇迹。吴月对他就更加宝贝了。
做完手术一个多月以后出院,他被老人家关在家继续养身体,直到复查确定无恙,吴月才带他来寺庙还愿。
“行,奶奶,都听您的。”岑野扶着她小心地跨过木门槛。
走到银杏树下,吴月用手背拍了一下岑野的手臂,“你等我一下,我去那边和住持说几句话,你就别过去了。”
“好,我在这里等您,您慢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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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栀和云祁从正殿出来。
“清鸣寺的素面很好吃,要不要在这吃一碗?”
云栀低着头给邹苒回消息,嘴上应答着,“好啊,很久没……”吃面了。
话音未落完,云栀抬头,就看到不远处熟悉的身影。她整个人都定在原地,剩下几个字像是卡在了喉咙里,说不出口。
云祁见云栀不再往前走,偏过头看向她,问她,“怎么了?”
在云栀抬头的那一刻,岑野也正好转身,目光停落在不远处的云栀身上。
一阵风吹来,香火缭绕,银杏叶又纷纷扬扬地落下不少。两道目光就此交错。
云栀的眼眶霎一下就红了。
岑野立在银杏树下,身形挺拔。他穿着的黑色冲锋衣,气场不同于在加得亚穿一身作战服的凛然严肃。头发好像也长了,额前有了碎发。男人深邃眉目依旧如初,尽管此刻没有什么表情,却不藏骨子里的桀骜。
两个人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固执一如他把她送上撤侨的飞机时的情景。
时隔两个月,再次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岑野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尤其是她身边还站着一个长相突出,板正矜贵的男人。
云栀鼻尖忍不住发酸,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委屈感,在见到岑野的那一刻瞬间蔓延在心头,游荡在身体的每一根血管里。
原来他已经回来了,可回来了也没来找她。就和那年一样,只有她自作多情。
她怎么这么傻,还在这傻傻地为他祈福。
是云栀先收回的视线。
她伸出手,握住一旁云祁的手,偏头看向他,眉眼弯着,声音温柔,“阿祁,我们走吧。”
寺庙太过安静。
安静得岑野可以听到云栀对身边男人的亲昵称呼。
岑野目光落在眼前两人牵起的手上,浓黑的眉不自觉地下压,眼神微抬望向她身边的男人,难以掩藏一种明显的敌意。
心口翻滚酸意,浓而烈。
伤口好像又开始痛了。是因为靠心脏太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