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一节马仔的历程(5) (第2/3页)
老板出入官员和大人物的场合。不然自己永远是个土里鳖的土包子。他认为那些大人物的谈话表情也不是与生俱来的,他觉得他们可能以前也和自己一样,被别人称为流氓,但现在穿了西装说话拿了架儿了,也就成了大人物。他觉得一个人要想成为大人物,没有捷径可走,只有学习,学习,再学习。他办公室挂了一幅画,画面上是一个人猫着腰爬山,险峻重叠的山只有一条弯曲的小路。画两边是一副对联: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但几经实验,他发现其中有矛盾的地方,就是如果你想装,拿架,儿,形象是高大起来了,但亲和力就淡了。就有讲原则公事公办的样子了。他觉得那样对外行,对自己人,对自己统治的人,还应该让他觉得不见外才好。勾梆子悟性之好,就到了如此神奇的地步!他不但爱学习,还会学习,懂得了取其精华去其糟泊!所以,他找统治内的人谈话,不愿像他们那样说话绕弯子。有时他也怀疑,是自己装逼的功夫还不到?但最后他还是毅然觉得那一点并不可学。所以他的谈话,比没没成人物的时候更加单刀直入。
他让马仔坐坐,别拘束,坐坐。等马仔坐定,他说小老弟,你是咱自己人,是从小跟我的小弟,我今天找你,是没把你当外人,也想关心一下你,所以我有什么说什么,我这人直,你不会不知道吧,听说你因为一个并没有碰过的女的而想跳湖?
马仔一愣,一是为这话,二是为说出这话的人。两者都让他感到很突兀。说,我是来做饭的,跟女的没关系。
他很不高兴勾梆子问这个。
好,好好,太好了,一出口就知道,还是我当年的小弟弟!太好了,很高兴地看到,我当年的小弟弟还没被这个社会污染。好好,弟弟爽快,哥哥我也来直的,这才是哥们儿之间说话。实话说,哥哥我今儿个找你谈话,就想给你解开爱情这个谜团。女人,你玩多了就知道了,也就那么回事,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你失去了一朵鲜花,可能就拥有了整个春天。这话你明白吗?
马仔被惊呆了,被勾梆子的用词和慈祥的表情惊呆了。他仔细打量勾梆子,这才发现他真的变了,不光身体胖了,以前的肋排膨胀起来成了大肚子,细细的脖子粗得,和那鞋拔子一样的下巴连到一块儿了。曾被自己的三叔——疯子的丈夫打掉的上下四个门牙现在比真牙还有光泽,这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烤瓷的?洼坑脸长鼻子塌陷的两腮,以前跟狗脸一样,现在竟然都被肉填满了,还真像个大人物了。要不仔细看,还真没看出这些变化,是啊,刚来时见到他,还真没仔细看!尤其当爱情这个词从那翘着的烤瓷的牙齿中蹦出来的时候,马仔真的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直勾勾地看着勾梆子,一种敬佩油然而生!
勾梆子不知马仔嘛意思,被看得有点发毛,晃晃脖子松了松领带,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他明白马仔眼里的东西,但不准备揭穿,也不想解释辩护。这种眼神最近他见了很多。但从马仔眼里看见,多少还是有点烦,心想,别人这么看我行,你小崽子也这么看我?还拿以前的眼光看我?还是瞧不起我?可勾梆子不打算计较,他始终就觉得马仔是个好孩子,有所偏爱,不然自己不会费劲巴力举着他,让他看疯女人的裸体。他觉得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那份待遇。
勾梆子说这样吧老弟,他站起身从老板椅上走出来,走到老板台前,半个屁股坐到老板台上,弄了弄白衬衫袖口晶莹发亮的深蓝色钮扣,翘着的一只腿,膝盖把笔直的裤线折弯,以显示那裤线是多么的笔直。他说,为了表达你对洗浴中心的突出贡献,我决定从今晚起,我把小小派给你,专门服侍你,给你当老婆,临时的,先干十天,十天后你腻了,我再给你换人。说着,把一把钥匙扔给几乎成了傻子的马仔。马仔慌忙接住。
嗯?怎样?我跟你说,小小可是百娇园的头牌,是你大哥我亲自出马给挖来的,那屁股蛋子,你摸一回就会舍不得摸第二回!
马仔觉得自己再不说点嘛就有些过不去了,虽然是发小,但人家现在是个人物,是这里的老板。就说,帮哥,我真不想那事儿,我就想在这学学炒菜,以后当个厨师,攒够了钱,自个开个饭店嘛的。我现在不想这些事。
勾梆子呵呵笑着走过来,轻轻拍了拍马仔的肩膀。说,我说小老弟儿——他转换成了东北口音,你说你这是做啥子嘛——四川话,抬抬头了(拉长音)——广东话,你看看你看看——河南话——你咋这样泥(呢)!
马仔说真的帮哥,你还是让我好好做菜吧。说完,站起身往外走。
站住!勾梆子有点不高兴,真你妈没礼貌,我这还没说完呢你就走是吧——天津话。真你妈孙子——北京话。我告儿你,你要是在这干,就得听我的——转回本地话。我这也是为你好——普通话。告儿你啊,把钥匙拿着,今晚上小小过去,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谁让是我第一个领着你找的小姐呢,我得负责到底!他把马仔放在桌角的钥匙拿起来扔给马仔,马仔慌忙接住,使劲儿看了一眼勾梆子,关门出去。听见勾梆子在屋里哈哈大笑起来。
马仔回到宿舍——洗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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