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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金玉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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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2 金玉良缘 (第3/3页)

?她说什么了吗?”贺嘉语握着台球杆,一见范楚桐就迫不及待问。

    范楚桐根本就没问,现下面露难色,在贺嘉语的催促下才模棱两可说:“小嫂嫂不太想和我们玩,

    可能身体不舒服吧,小语,你们玩就好。”

    贺嘉语放下身段邀请易思龄,没想吃了个闭门羹,冷笑:“好个易思龄,眼睛长到天上去了!我好心好意邀她来打一局,她居然拒绝!”

    还没说完,就拿着球杆,大步流星地冲过去。

    易思龄正在嗑瓜子,看见一个和她年龄相仿,花枝招展的女孩冲过来,手中的球杆在地上摩擦出沙沙的刺耳声,她愣了下,瓜子皮从软红的唇瓣吐出来。

    贺嘉语在易思龄面前站定,先是恨恨地打量她一番,从头到脚,在从脚到头。刚刚人多,她离得远,无法细看。此时这样近距离,才发现易思龄的睫毛格外卷翘,也不知是什么牌子的假睫毛,好自然灬皮肤也好白贺嘉语立刻止住滑稽的思绪,恼恨自己花痴。她骄傲地说:“你会玩九球吗?”

    她的语气和态度都不算友善,有挑衅的意味。谢明穗不懂这是怎么了,笑意温柔地当起和事佬:

    “嘉语,谁惹你了?我帮你去说他。”

    贺嘉语跟谢明穗给面子,笑了笑:“穗姐,没有谁惹我。就是想问易小姐会不会打台球,若是会,

    不如赏脸和我玩一局?”

    易思龄没说话,又送了一颗瓜子进嘴里,灵活的唇舌很快就把瓜仁和瓜皮分开,她吃完,才说:

    “会啊,要和我玩?”

    贺嘉语挑眉,“来一局呗。”

    易思龄拍拍手上的瓜子碎末,起身站起来,谢明穗拦住她,附在她耳边提醒:“大嫂,她学了好几年台球,打得很好。若是玩玩可以,她要是和你赌什么彩头,你别上当。”

    易思龄点头,优雅地迈步,随着贺嘉语走到打台球的区域。

    贺嘉语把自己专用的那支杆放下,去选了两把一模一样的杆,一把自己拿着,另一把递给易思龄,一双圆眼几分骄傲地看着她:“我可不会耍赖,咱们用一样的杆,到时候输了,别说我欺负你。”

    易思龄接过杆子,看了看,问:“妹妹,你叫什么?”

    贺嘉语:“我和你一样大,别占我便宜叫妹妹。叫我贺嘉语。”

    易思龄:“哦。贺炸鱼?”

    好奇怪的名字,她轻微地抿了下嘴。

    贺嘉语快炸了,“是嘉语!不是炸鱼!天啊!你连普通话都讲不好,你来京城做什么啊!”

    易思龄被“普通话都说不好”这句刺激到了,发狠地剜她一眼,“小心我说白话骂你。骂完你,你还听不懂,还得求我翻译给你听。”

    贺嘉语是大小姐,从小众星捧月长大,哪里受过这种气,身旁的小姐妹要来哄她,被她赶走,

    “好,好,球场上见分晓。输的人要毕恭毕敬喊对方三声姐姐。敢不敢!”

    易思龄摇头,几分娇气地说:“那不行,姐姐不够,喊祖宗吧。你输了,以后见我就喊小祖宗,还得恭恭敬敬鞠三躬。”

    “玩吗?”

    周围的几位千金都面面相觑,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嚣张就算了,还敢撒娇。像一只哄人吃糖的小恶魔。

    易思龄靠上台球桌,拿起巧粉磨擦球杆,被丝袜裹着的长腿一曲一抻,脚踝很细,骨肉匀称,有种肤浅又勾人的香艳,饶是贺嘉语这样的女人都不免脸蛋一热。

    羞归羞,贺嘉语更气,从未见过如此嚣张的女人,但心里的胜负欲被彻底勾起,“玩。输了,你当着所有人都面喊我祖宗。”

    易思龄喊她祖宗,那岂不是谢浔之也得喊她祖宗?她的辈分,顿时圈内最高啊!怎么可能不玩?

    易思龄忽然笑起来,带着几分隐秘的微妙,藏着兴奋。她不知道,她这样的笑容,像极了谢浔之在欺负她或逗弄她之前露出的马脚。

    易坤山评价易思龄,继承家业不行,吃喝玩乐样样通,什么马术,台球,赛车,玩飞镖,德州桥牌灬全都不在话下。陈薇奇这种玩咖,都不敢和她打台球。

    她早就说过,谢浔之根本就不了解她。

    硬币抛下,决定先手后手。贺嘉语拿了先手,开球的力道迅猛,球轰然四处逃散,进了一颗五号。她得意地冲易思龄扬扬眉,接着找角度打第二杆。

    九球的规则很简单,谁先打进九号球,就算谁赢。但九号球没进洞之前,要依次击打台面上最小的号码球。

    很快,一号球也跟着落袋。贺嘉语抱着一杆清台的想法,打得很专注,她要让易思龄输得心服口服,要让那声祖宗喊得心悦诚服。

    一旁的谢明穗很紧张,这场球局不知为何就升高到了关乎谢家颜面的地步,真是冲动,赌什么不好,赌什么喊祖宗不祖宗的。谢家的祖宗都在祠堂里供着,可千万要保佑嫂子赢大谢明穗胡思乱想,不由地抓紧了易思龄的胳膊,“大嫂,你会不会打啊…”

    她觉得自己很傻,也不知是被谁带蠢了,为什么要问出这种毫无作用的问题。

    易思龄安抚她别紧张,悄悄说:“我其实是高手。”

    谢明穗觉得很幽默,但笑不出来:“”

    这喊大哥来救场也没用。

    谢浔之的台球水平和高尔夫水平一样,都一般。任何娱乐项目,他都只到懂规则会玩这一步,他刻意不去钻研这些。他还是有那种古板传统的思想,荒废时间在这些事上,不如踏实工作。

    直到三号球时,贺嘉语失手,一击跳球没能成功越过七号去撞三号,终于换易思龄上场。

    在此之前,易思龄也很紧张,她就怕这死丫头一杆清台,她就是神仙也输定了。看来,是她高估了贺炸鱼的实力。

    “我就不信你能清台。再换我上,你就完了。”@两人擦身而过时,贺嘉语嘟囔了一句,易思龄翻白眼,心想,再给你上场的机会,那我不是傻子?

    池桓生看见女生这边杠起来了,忙去通风报信。

    易思龄把外套脱了,只着一件衬衫,袖口的蕾丝整齐翻折上去,露出一截纤细柔白的手臂,俯身匍匐在球桌上时,腰线勾得很细。

    谢浔之赶过来时,她刚好将贺嘉语未能成功的三号球打进球洞,球杆的角度刁钻,发力的动作利落,也迅猛,拢在肩后的长发顺着垂落下来,被灯光照得波光粼粼。

    “进了!”谢明穗握紧双拳,颇有些激动。

    “大嫂,加油!”

    易思龄直起身来,朝谢明穗笑。她笑的时候,双眸会弯,眼白清澈,眸色澄亮,像无辜的狐狸。

    也不知是谁要倒霉,惹到她了。

    谢浔之没有再上前,对身后那群跟着过来看热闹的人比了个后退的手势。掌心向后,在空中轻轻一挥。

    意思不言而喻,让他们别凑上去,影响了易思龄。

    易思龄走到球台的另一边,神情不似平日那样,或娇肆,或慵懒,或调皮,而是专注的,心无旁骛的。

    她认真时,身上散发出一种与娇懒截然相反的飒爽,可偏偏她又如此妩媚,融合在她身上,矛盾得很勾人。

    轻巧又刁钻的一杆,完美跳球,四号越过七号,滑进球洞。

    紧跟着,六号进洞,再接着是七号,八号…

    每每打进一颗球,场面就安静一分,到最后,接近鸦雀无声。

    台面上,球只剩下两颗,九号和母球。谁能先把九号打进球洞,谁就是赢家,若这杆不中,就是为贺嘉语做嫁衣。

    易思龄滚了下喉,手指搓了搓,拇指架杆导致轻微抽筋,绕到右上角,这样的角度,正好对上谢浔之站的方向,但她太专注,没有察觉到周围全是人,全是目光。

    她是今晚目光的焦点。

    易思龄想起在伦敦读书时,她不知天高地厚,为了找高手玩台球,特地驱车几十公里,被ins上的斯诺克大神打得落花流水,然后使出钞能力让对方传授她绝技。易坤山若是知道她在伦敦读书天天就是玩这些,一定会气得不想吃饭。

    易思龄球杆对准白球的右下方,出杆果决,九号球被狠狠一撞,在蓝色的桌面上咕咚咕咚滚,毫无悬念地一杆进洞。

    赢得毫无悬念。

    易思龄得意扬眉,人撑着球杆直起身体,目光轻抬的瞬间,径直撞上谢浔之的深眸。

    他全程无声无息地站在那,面容平静如水,唯有眸底掀起狂风巨浪。

    易思龄一时忘记了欢呼,就这样呆呆地被他的目光吸进去。他也不是总能做到八风不动,神情有细微末节的变化,只是很快被他压抑下去。

    谢明穗激动地走过来,抱住易思龄,“大嫂,你是我女神!“

    谢家的列祖列宗不用睡不着觉了。

    易思龄的思绪被骤然拉回来,有些骄傲地说:“我说了我好塞雷啊。”

    她眉尾很轻地一扬,娇矜又光彩照人。

    “这简直是嘎嘎乱杀啊”

    站在谢浔之身后,一直踮脚观局的池桓生崇拜地大喊:“嫂子,你也是我女神!!”

    谢浔之蹙眉,看向池桓礼:“管管你弟。”

    说罢,大步流星地走到易思龄身边,整个人如此霸道地横进去,把谢明穗挡在身后。

    峻拔而高大的身型足够罩住易思龄,挡住那些惊讶,惊艳,崇拜,热烈,想得而不可得的目光。

    他是一定要找闻余杭麻烦的,弄了这样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人过来。

    易思龄是他的,没有谁能肖想,他体内的占有欲达到巅峰,有一种丧失理智后滥杀无辜的暴戾。

    谢浔之觉得其他男人都会像他一样,觊觎她,喜爱她,迷恋她。

    但他们都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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