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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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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第 4 章 (第2/3页)

自忖对这位成王世子毫无倾慕之心,只不过在席上听仕女们私底下含蓄调侃,说得最多的就是成王世子,她边饮茶边竖着耳朵听,心中暗想,既然都恋慕此人,想必他有些过人之处。

    这一回议亲的宗室子弟那样多,她滕玉意不能俯就,挑就要挑个最好的。

    隔日打探消息,皇后和王妃拿着她的画像征询意见,蔺承佑只有毫不留情的两个字:不娶。

    当时滕玉意正挽着袖子用白蜜调香,闻言差点打翻香盏。

    不娶?她还未必肯嫁呢,一定是表姐的死和姨母的病扰乱了她心绪,所以她才会昏了头去参加宗室子弟选亲。

    其实这两日她早就想过了,未曾谋面,脾性全然不知,那日听来的种种,不过是那人在外人眼中的样子,内里究竟怎么样,时日久了才知道,假如是个不好相与的,搭上的可是一辈子。

    她五岁就没了母亲,父亲南征北战不在身边,多年来她早就习惯了事事由自己掌控,亲事非同儿戏,她该庆幸蔺承佑不娶,省得她将来后悔莫及。

    她冷笑三声,转眼就将这件事抛诸脑后,翌日照例到杜府服侍姨母,晚上回府令人做驼蹄羹。

    香浓羹醯佐以波斯酒肆买来的三勒浆,当真是神仙才能吃到的美馔。

    酒足饭饱之后,滕玉意到浴斛里沐浴,本来好好地绞着絁巾,脑海中冷不丁冒出两个字:“不娶。”

    呵。她立时坏了兴致,绷着脸把絁巾扔回水里,力道大了点,水花全溅到浴斛外。

    白芷和碧螺溜到一旁窃窃私语:今日小娘子不知因何事生气,一整天腮帮子都鼓鼓的。

    笑话!她心情明明好得很。滕玉意不紧不慢穿上衣裳回房,可直到歇到床上了,脊背上还有一种极不舒服的痒感。

    这份痒不在骨也不在皮,若是伸到后面去挠,未必找得到地方,归根结底一句话:不痛快,浑身都不痛快。

    这种不痛快的感觉持续了三天之久,久到滕玉意琢磨着做点什么找回场子了,就在此时,姨母杜夫人的病情骤然加重了。

    滕玉意不眠不休侍奉药石,姨母的病势却越来越沉重。

    医官们个个束手无策,滕玉意情急之下给父亲送信,求父亲尽快想办法。

    自从阿娘去世,滕玉意因深恨父亲甚少与他写信,接连几回求父亲,都是为了姨母的病。

    父亲果然赶回了长夜,并在当夜请到了尚药局的余奉御私底来诊脉,可惜还是晚了,姨母的病损及了根本,拖了这些时日,已是医石无用。

    姨母走的那晚,姨夫和表弟在棺椁前哀哀痛哭,滕玉意木然跪着,心知哭也没用,五岁时就已尝过这滋味,哪怕她哭得撕心裂肺,母亲也只是无声无息地躺在棺椁里。

    记得母亲去世那晚,她站在灵堂里,用小小的手拍打冷冰冰的木板。

    “阿娘,阿玉再也不惹您生气了。”

    “阿娘,阿娘起来看看阿玉。”

    府中太乱,滕玉意趁下人们不注意爬上了棺椁,母亲身着盛装,鬓边贴着花黄,那张安静柔美的面庞与平时没什么两样。

    她笨拙地爬进去,冲母亲伸出胖胖的胳膊:“阿娘,抱阿玉睡觉觉。”

    母亲不理她,她小声啜泣,把自己的脑袋贴到母亲胸前,握紧小拳头说:“阿娘别生气,阿玉乖,阿玉帮阿娘打坏女人。”

    她幻想醒来母亲就会理她了,依偎在母亲怀里,不知不觉睡着了。

    也许是心里的祈祷起了作用,半梦半醒间她跌进了一个温暖的胸膛,可等她充满惊喜地睁大眼睛,对上的却是父亲满是胡茬的憔悴脸庞。

    父亲表情哀伤,眼眸里布满血丝,一夜之间像是老了十岁。

    滕玉意怔忪了一会,猛然想起父亲身边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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