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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①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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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嫌太慢,上手两边用力,哧啦一声撕开。

    她的小腹上糊满了血,几乎和衣服粘在了一起,至少两处中弹,两个近乎暗黑的孔洞。

    衣服剪开,下头还有文胸,一见到这种高强度支撑文胸,炎拓真是咬牙切齿,想也不想,抬手又剪:特么气都没了,还穿这种高强度、强支撑的!

    其实这真不怪聂九罗,她是为着方便打斗,在出租车里换上的。

    一剪子下去,炎拓忽然意识到自己这样不合适,眼见罩杯处连接的结带崩开,下意识想伸手帮她遮,刚遮上去,就觉得有丰盈柔软一下子陷进掌心。

    他脑子里一懵,尴尬到死,手拿开也不是,不拿也不是,看手术室是一片狼藉,看自己是狼藉一片。

    那一头,吕现已经备好过来了,生死关头,也顾不上其它,炎拓匆匆把剪开的衣片拢过来给她搭好。

    然而吕现可不讲究这个,他是医生,手术台上只是伤员、只是身体,不分男女老少胖瘦美丑。

    他还是不大敢用电击,先帮她心口周围皮肤消毒。

    炎拓别过脸去,眼角余光依稀看到吕现下了针。

    时间忽然一下子无比漫长,炎拓不知道注射了之后人会不会醒,多久才会醒:能醒应该很快就醒了,不醒也就永远不醒了吧。

    他盯着手术室空空的角落看,感觉上,吕现又在做按压了,一下,两下。

    再然后,某个瞬间,他听到聂九罗喉间逸出“嗬”的一声。

    吕现长出一口气,连退了两步,没护士帮他擦汗,只好仰着头,试图让汗倒流、被头发和手术帽吸收。

    炎拓急转回身,目光第一时间落到聂九罗搭在手术台边的右手上,她右臂没受伤,是完好的,右手的指尖,正在不受控地痉动着,像是要疯狂抓住什么。

    炎拓俯下身,把她的手包在掌心,用力握住:“聂小姐?”

    她的手终于安静了,近乎死寂地团在他掌心,指尖冰凉,白皙的手背上,青筋都被衬得细弱炎拓手上用力,如果生命力可以以这种交握的方式传递,他真心愿意分她一点。

    回过神来的吕现赶他:“你出去!我这刚开始呢,说了手术要无菌环境!你想她死啊!”

    以前在医院,任何手术都不让家属在场,不管家属做什么承诺:加钱啊,穿无菌衣戴口罩手套待在角落绝不出声啊,都不允许。

    吕现当时还觉得,大可不必:愿意给钱就放人进来呗,医院还多个创收渠道,只要做好防护,跟边上立了个人形器械没两样。

    现在懂了,绝不能放进来,好家伙,刚那一通吼,险些把他吼懵了。

    女齿齿炎拓出了手术室,先在吕现房里搜罗了一通,把他的手机泡了水,又把挂在玄关处的门钥匙揣进兜里,最后开冰箱取了罐啤酒,坐在餐桌边等。

    这个角度,能看到手术室紧闭的门,只是门而已,没有显示灯一其实光有“手术中”的灯远远不够,最好有个进度条,能让人知道进展的百分比,这样,至少等待不会显得遥遥无期。

    他现在,好多事亟待处理。

    那根需要送进狗牙身体里的针,蒋百川,以及三个正赶往农场的地枭不知道这奔赴,跟林伶听到的那句“死刑”有没有关系。

    机井房那头,他只做了简单的遮掩和处理,还等着夜幕降下,好去善后。

    然而走不开,聂九罗是死是活还不知道,他走不开。

    只能干等,脑子里太乱,做不了任何事,想分析计划点什么,又定不下心,索性打开手机,搜索“手术”、“心内注射”、“腹部中枪危险吗”,一张张点开了看,文字都认识,可连在一起,总反应不出是在说什么。

    无意中点进一个手术相关的帖子,看到回帖说,亲人做手术的时候,自己在外头默念佛经,一遍一遍,给亲人祈福,也静心。

    炎拓觉得这法子挺好的,他网上搜了《金刚经》的全文出来,找了纸笔,一个字一个字地抄。

    经文相对晦涩,有些字不认识,有些连句读都断不准,什么“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什么“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然而正适合他,他现在脑子里一团浆糊,抄有意义的字句反而易分心。

    也不知道抄了多久,有人敲门,炎拓放下笔,面无表情地去开门。

    门外是阿鹏,见到炎拓的面色,他有点忐忑,但仍挤出一脸的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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