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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①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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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6 ①⑤ (第1/3页)

    聂九罗轻抿了嘴,把火头移向他锁骨处。

    活烤可真是太遭罪了,炎拓很快就受不住了,他双臂发颤,额头大筋和脖子上的青筋都爆起来了,汗粒子一颗接一颗地往下滚,就在行将崩溃的时候,聂九罗及时挪远,另一只手抄起了一袋什么,清凉软柔,贴在了他的伤口边缘。

    炎拓的睫毛都让汗给浸了,勉强睁开眼,模模糊糊,看到是一袋水一保鲜袋灌了凉水、火燎封死了口防漏的那种。

    再往边上看,茶几台面上放了好多袋,晃晃胖胖,挤簇成堆,还有开了盖的矿泉水,里头插了根吸管。

    她准备得可真全,雕塑是个精细活,能在这上头有所成的人,心一定也很细吧。

    聂九罗说:“炎拓,我问你个问题啊。”

    炎拓苦笑:“聂小姐,你可真会挑时间问问题。从昨晚开始,你就一直在问。”

    聂九罗说:“你可以不答啊,我这个人不小气,不答我也不会不给你治。最多你答了,我高兴地烤一烤;不答,我不高兴地烤烤咯。”

    炎拓略垂了头,如果不是没力气,他真是会苦笑出声的说得这么云淡风轻,就跟“不高兴地烤烤”不吓人似的。

    他说:“你问吧。”

    水袋贴肉的那一面估计已经不太凉了,聂九罗把水袋翻了个面,那一处的皮肤赤红,能想象得到,一定很难受。

    聂九罗移开目光:“熊黑那帮人,现在穷追猛打,只是为了帮你出气吗?”

    炎拓摇头:“说是这么说,但我觉得不太像。从最初得知大头能闻到狗牙的味道开始,他们就表现得很在意。还有,最上头的那个还向瘸爹追问过自己的儿子,给人感觉是,她的儿子是被瘸爹给拐走了。"

    一口气讲了这么多话,他喉咙干得不行,吞咽的唾沫都好像是烫的。

    聂九罗放下水袋,把插了吸管的矿泉水递过来:“儿子?地枭的儿子?”

    炎拓想抬手去接,一使力才发觉胳膊发僵,仿佛攥死在了沙发端头处,只得低头就着吸管吸吮。

    “是。”

    地枭的儿子,那就还是地枭咯,板牙手上,撑死了也就一只地枭啊。

    “蚂蚱?”

    炎拓虚弱地摇头:“我本来也猜他,可觉得实在不像,就人兽殊途的感觉。”

    聂九罗把矿泉水放回台面:“忍住了啊,第二拨。”火又过来了。

    炎拓长吁了口气,再次攒足了劲生受,总觉得下一秒就要发狂痛嚎了,然而还得咬碎槽牙拼命捱着,他逼着自己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水袋上,不断催眠自己:马上,马上,水袋马上就来了。

    “第二拨”结束,炎拓瘫砸在沙发里,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也不知是汗还是疼出的眼泪,腌得眼睛生疼。

    水袋再次滚上身,炎拓居然没舒服的感觉:只觉得灵魂都出窍了,就飘在天花板上,和他四目相对,对出的都是绝望。

    他的声音也发飘:“聂小姐,还有几拨啊?”

    “快了十七八-九拨吧。”

    炎拓那因为她前半句而稍稍升腾出的希望,biaji一声,栽进了万丈深渊。

    然而“第三拨”来时,他还是咬牙撑坐了起来:没办法,他都“出芽”了,这是他和芽之间的战争,他退一步,芽就进一步,阵地一寸都不能失。

    “疗程”过半,炎拓汗出如浆,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聂九罗给了他中场休息,又拿湿毛巾帮他擦身。

    炎拓突然想起孙周:“你们上次,也是这么给孙周治的?”

    聂九罗嗯了一声。

    她好久没听到孙周这个名字了,也不知道这人在哪,算算日子,多半病发了—一—很大几率已经被关进了精神病院,还是那种得穿拘束服、极度危险的病人。

    她说回正题:“昨晚上,你说只要能帮你离开,条件随便我开,还算不算话?”

    这节点,敢不算话吗。

    炎拓:“你开吧。”

    聂九罗:“你说你是个小角色,我感觉也不算很小吧,你和狗牙在一起的时候,他明显有点怕你;后来被抓,对方花了力气救你;昨晚你落单之后,那个熊黑一直打电话找你,很紧张的样子。”

    炎拓沉默了一会,自嘲地笑笑:“如果你是最上头的那个人养的一条狗,角色再小,别人也会把你当回事的。”

    聂九罗犹豫了一下:就是那个‘林姨’吗?林喜柔?”

    她还记得,自己被炎拓“绑架”,和狗牙共处洗手间的那次,炎拓曾训斥狗牙说,“林姨说了,你老实,我是来接人;不老实,我就是来运尸”。

    狗牙不是怕炎拓,怕的是炎拓在林姨面前播弄这个“林姨”,很权威的样子。

    后来,她查看炎拓的手机,通讯记录里一溜的“林喜柔”,当时她还奇怪来着:炎拓的母亲不是早瘫痪了吗,怎么打这么多电话呢。

    再联想到炎拓昨晚说的,“最早的一个,我出生前,就已经在我家了”,很像是地枭顶了他母亲的名,鸠占鹊巢,捎带着养大了他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炎拓和地枭间的关系那么奇怪:表面上看是在做伥鬼,暗地里却在打听“怎么可以杀死地枭”。

    炎拓很久都没说话,聂九罗也没再吭声,反复看剩下要上火烤的那几道伤,看到大腿上那道时,忽然就想歪了:也是幸运啊,这万一要是偏了几寸,抓中间去了,那她是绝对不会代劳的虽说她是学美术的,画过裸体男模,钻研过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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