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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神都篇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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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起神都篇十六 (第2/3页)

上蛮族北疆的土地。而最后他看到了一把造型诡异的剑,无声地划开自己的胸膛,而他则在众人的惊呼中血流如注,倒地不起。

    满头冷汗的皇帝猛然惊醒过来,那种真实的触觉让他不寒而栗,他看向身边众人,希望能得到一个答案。但在场的其他四人显然也刚刚从幻梦中醒来,他们神色各异,显然在杨锦夜天剑大成的一刻,众人都不同程度地陷入了幻境之中。

    有些幻境折射出理想,有些幻境勾勒出野心,有些幻境浩气凛然,有些幻境则是对命运的预言。

    剑阵当中,凌厉刚猛的劲风吹得杨锦夜一袭青衣猎猎作响,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一连造就雷池与天剑两大胜景,使他灵力消耗甚剧。也亏得他拥有太极境的天人体魄,换做旁人早就被雷池或者天剑任一术法反噬重伤。他一手掐剑诀,一手虚握天剑剑柄,数十丈的雪白长剑缓缓移动,遥遥锁定那条金红云龙。

    那头孽龙被大道化身的天剑压制,本能地将身形不住盘旋后退,气焰登时消退了几分,再没有之前的张狂气势。一个语气哀婉的女子声音出现在杨锦夜心湖之上。

    “我历数世轮回,今日只为取回亡夫遗物,仙师为何苦苦相逼。”

    杨锦夜同样以心声答话:“贫道遵师命荡魔降妖,护卫人间。此路不通,孽障速速退回,不然天道无情,你数世轮回积累的修为也恐毁于一旦。”

    “我澹月龙族于上古之战中与诸神并肩而战,立有赫赫战功。仙师果然不念昔日盟友情面?”

    “情面?”杨锦夜呵呵一笑,以心声说道:“我知你是那被打碎龙珠堕入轮回的龙女魂魄之一,或者说至少是有希望承袭其名讳的那一部分。别与我讲什么情面,昔年澹月龙族与师祖并肩殉道前,将你龙珠打碎,令你进入轮回,用心何其良苦。今日拼着这一副残魂也要破出轮回强行现身,究竟是出于何种考虑,别以为贫道看不透你的想法。秦慕羽不是那魔门圣子万俟箜篌的转世,你的情人早已身死道消,灰飞烟灭。仅仅因为长相相似,就认定为同一人,世上哪有如此荒谬之事。我劝你清醒一些,数世轮回中,你已历经千难万险,吃遍世间疾苦,还差些许便可功德圆满。当下该考虑的是,如何早日寻回自己的全部魂魄,而不是沉溺在过去中无法自拔,休要辜负了族人对你的一片苦心和期望。”

    “住口,未经我苦,怎知我心”。被杨锦夜暂称为赢颂残魂的那条孽龙被点破心事,恼羞成怒之下,发出一声响彻苍穹的愤怒咆哮,顿时间这一方天地异象再起,飞沙走石,遮天蔽日。数不清的断木、碎石被孽龙气机牵引至身前,在短暂停留后,如一柄柄利剑激射向雷池剑阵,一时间在雷池护佑下的整个成马山山崩地陷,摇摇欲坠。

    杨锦夜见状心知苦劝无果,也不可任由它胡闹下去。他虚握剑柄的一手猛地向前递出。那柄璀璨夺目的白色巨剑灵光一闪,剑气喷涌而出,朝着金红云龙的龙头径直刺去。这条孽龙既不躲也不闪,反而主动朝着白色巨剑的剑尖扑下,显然下定决心要拼死一搏。

    伴随着一声刺耳轰鸣与摄人夺目的强光迸发,天剑与巨龙,两股庞大的灵力相撞冲击,巨剑与龙形一同崩碎。以龙头与剑尖撞击的一点为核心,激起层层涟漪向四周猛烈扩散开去,眨眼间变作滔天之势席卷整个天幕。包括乌云笼罩的成马山在内,整个天空被滔天气机瞬间扫尽,登时万里无云。天幕之下,护佑成马山的整座雷池崩溃塌陷,各处山头在强劲的灵力冲击破坏下,被整整削低一半,但神奇的是,在这剧烈变动中,山间沟壑、溪流、草甸等地形地貌,居然在极短的时间内被重塑,霎那间整座成马山仿佛换了人间。

    远在观星台上的众人皆瞠目结舌地看着鹿林苑里发生的一切,一座在鹿林苑中屈指可数的绵延山峦,在短暂的时间里崩塌并重塑,一眨眼的功夫又沐浴在初升的一片圣洁朝阳之中,仿佛方才那触目惊心,令天地色变的一击并非真实存在,给人一种如在梦境之中,似幻似真,难辨真伪的感觉。这种有悖常理的现象,让人既好奇又畏惧。

    皇帝秦徵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他极力克制内心的激动与震撼,轻声对身后秘书郎说道:“五陵,飞书陈玄恭将军,让他火速带领手下全部人马出动,去成马山拱卫太子、洛王,一定要保护他们周全。”

    陈玄恭乃是尉迟龙城麾下最为得力的副将之一,常年驻扎鹿林苑,统领苑内全数禁军兵修。此时命他前往成马山救援太子与洛王,无疑是最佳的选择。

    名唤五陵的贴身秘书郎向前走出一步,对皇帝恭敬施礼后,潇洒转身,领命而去。

    “陛下。”墨夷铉拱手施礼。

    皇帝秦徵对墨夷铉想要说些什么,心知肚明。他朝墨夷铉使了个眼神,说了声:“去吧,墨夷卿一路当心。”

    墨夷铉谢过皇帝后,便身形一闪,瞬间已来到观星台之外。他御空而立,化作一道赤虹,直奔成马山。

    “大恒律规定,严禁任何修士在神都王域之内随意施展术法。陛下今日难得破例。”老监正魏生德眯起眼看着那条赤虹远去,才开口提醒皇帝。

    皇帝摇摇头,轻描淡写地说道:“无妨,事急从权。破例就破例吧。”

    皇帝对这个男人异乎寻常的宽容,让在场几人都有些出乎意料,皇帝不喜公卿子弟放纵跋扈,对那些自命不凡的宗门弟子,更是冷眼相向,怎就唯独对这个男人青睐有加?

    一直沉默不语的昙悉和尚首先想到一人,他出声问道:“方才听陛下说,这位年轻人,复姓墨夷,难道是......”

    皇帝闻言轻拍了下自己的额头,歉然道:“哎呀,方才忘记与两位介绍了。他叫墨夷铉,乃是先皇宰辅之一墨夷瑾大人的嫡孙,长生宗的少宗主。”

    ”原来是他的孙子,怪不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气息。”昙悉和尚年轻时,曾西游桃李州,在焉岐山与长生宗老宗主墨夷瑾有过一场连续数日的闭门论道。后来在墨夷瑾的盛情邀请下在焉岐山逗留了很长一段时间,也曾与年幼的墨夷铉有过一面之缘。只是没想到与故人之孙再见,已是数十年之后了。

    听闻是墨夷瑾之孙,老监正魏生德顿时心生不安,他忧心忡忡地说道:“既是长生宗门人,陛下令他去助杨先生一臂之力,会不会......”

    皇帝笑着安慰道:“老监正莫要多疑,长生宗虽曾为魔门,但效忠我朝七百余年来,再未与那些邪魔外道在有过牵连。且每一甲子都会送出一名族中雏凤玉树入朝为官,这几百年下来,为我朝立下汗马功劳。朕对墨夷家是绝对的信任。”

    老监正魏生德见皇帝态度坚定,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他识趣地退到一边,在心里犯起嘀咕。

    皇帝也不去搭理这位年纪越大,越有些啰里啰唆的老监正。他将目光转向一旁候命的另一名秘书郎。后者感到皇帝投过来的眼神,连忙向前几步,走到皇帝近前。

    “韩元崇,你猜猜,朕会给你道什么旨意?”皇帝笑问道。

    名为韩元崇的秘书郎略微思索,便开口答道:“陛下令五陵飞信陈将军,臣当亲赴大明台,让廉公出面善后。”

    “聪明。”皇帝心情大好,他冲韩元崇使了个眼神,说道:"去吧。"

    韩元崇领旨退下。

    待这位秘书郎离开后,老宗主姜宝鹤凑到皇帝近前,捻须笑道:“小韩子依旧聪明伶俐,将来可有想法培养成辅政宰辅?”

    皇帝听到老宗主的建议笑意更浓,但嘴上却说道:“阅历尚浅,仍需磨砺。”言罢,皇帝突然对身边三位长者说道:“时间不早了,三位可否陪朕吃个早膳,然后一同上个早朝?”

    这个建议,让三位老人都有些措手不及。老监正魏生德身为朝官,不好拒绝,可昙悉和尚和姜宝鹤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他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希望对方开口婉拒了皇帝的要求。

    昙悉和尚远离庙堂且性格直率,不喜欢绕弯子,他低诵佛号,率先开口道:“吃个早膳尚可,至于陪陛下去早朝么,还是免了吧。今日鹿林苑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还不知道这场早朝要开到何时,会耽误贫僧的每日功课。”

    不待皇帝开口劝说,老监正魏生德便瞪着眼睛抢先质问道:“你这老秃驴,一连跟我下了好几天棋,日日茶饭不思,也不见你做那每日功课,怎么?陛下请你旁听早朝你就借口推三阻四,当真是不知好歹。”

    “功课在心,不在形式,与你对弈怎就不能心中礼佛了?”昙悉和尚懒得跟他多费口舌。

    老监正被昙悉和尚激出了火气,撸起袖子就要和这个秃驴大吵一架。

    “好好好,两位莫要争执,先去用膳可好?朕又是一夜未眠,五脏庙早就闹起来了。”皇帝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带头走下观星台。一旁好像置身事外的姜宝鹤对着两人摇头叹了口气,紧跟着皇帝的脚步也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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