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陈钦年vs林桥烟 (第2/3页)
始背,还是那样,嗓音轻,语调冷。
“……添酒回灯重开宴。”
他似乎顿了下,林桥烟从语文书后探出头看他。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陈钦年话音刚落就跟她对上视线,刚才这人立着语文书遮着脸,这会儿的场景莫名跟背的诗句对应上了。
陈钦年其实对她没什么印象,真要说,就是语文课代表,再加一个同桌。
名字不太记得,长什么样也没留意。
但这会看清了。
长头发,发圈绕得有些松,脸颊两侧有些许碎发,皮肤很白,偏身探出头时,眼里带着点疑惑。
见他停住,林桥烟提醒道:“转轴拨弦……”
还是没出声。
那股一开始就有的不祥预感落实了,太子爷估计佛脚都没抱,背得还没简栎城多。
果不其然,太子爷说:“不好意思,不太会背,背熟了再找你。”
“行。”
终于可以回教室了,林桥烟还是很开心的,她跟在太子爷后头进了班级。
晚自习休息期间,简栎城过来找她,语速飞快的背完,林桥烟点头后,他站起来欧耶一声。正巧周砚起身出教室,他三两步冲过去揽着周砚脖子,得意道:“什么实力!一分四十八秒背完《琵琶行》!我就问你什么实力!”
周砚似乎说了个字,林桥烟没听见,但是看清嘴型了。
他说了句滚。
晚自习接近尾声,林桥烟终于看见太子爷掏出了语文书,莫名的欣慰感油然而生,她放心地去写数学专题卷了。
写了三道选择题后,余光瞥见太子爷偏了下身。
?
嗯?
这就背完了?
林桥烟在第三道题的题号前写了个A,偏头看过去,问:“背完了?”
他的视线似乎落在她的卷子上,闻言抬起眼睑,嗯了声。他是压低声音背的,那股冷调似乎也被压了不少,总之,又给人一股好说话的错觉。
“可以了。”林桥烟朝他笑了下。
“麻烦了。”
还怪客气,林桥烟正要回不麻烦,就听他说:“第三题选C。”
“?”
她下意识去看卷子,过了会儿,小声问:“为什么?”
这是专题卷,单面的,选择题只有四道,所以第三道题已经是有些难度了,刚才她算了好一会儿,有思路有过程,做得还十分顺畅,怎么会错呢?!
陈钦年顿了下,看她写的答案,说:“你漏掉了一个条件。”
还没说完,林桥烟就悟了,她将题目又看了一遍,将答案改为C,然后说:“谢谢啊。”
“嗯。”
第四道题做到一半思路就崩盘了,她思考着,最终看向陈钦年,谦虚问道:“那个,第四题你会吗?”
话音刚落,铃声响起。
晚自习结束。
陈钦年:“我还没写。”
“啊?”林桥烟愣了下,那他怎么知道第三题答案是C?
或许是知道她的疑问,陈钦年说:“背《琵琶行》的时候,看着你的卷子做了前三道题。”
“……”
林桥烟被打击到了。
什么脑子啊?边背《琵琶行》边写数学题?
****
之后俩人似乎熟了一点点,林桥烟碰到不会写但又非常重要的题时,做好心理建设后会虚心请教。
不过陈钦年确实不算耐心、细心的好老师。
言简意赅直击要害,点出关键后就没有然后了。
自己悟。
有时悟得出来,有时悟不出来,不管如何,林桥烟很难再去问第二遍。
玩得好的朋友舍友倒是有耐心,但是距离太远,不太方便,于是林桥烟就进入了一个神奇的学习状态,类似于修仙,闭关后找准方向摸索,脑壳往由数理化组成的铜墙铁壁撞,嘭嘭嘭的,偶尔头铁撞成功了,偶尔撞晕了就往地上一躺摆烂。
实验班两周轮一次位置,后来又因为班主任微调,换来换去的,又一次位置固定后,简栎城跟她隔了个过道,周砚坐他后边。
简栎城是个阳光开朗大男孩,不用感觉都知道是个好说话的、乐于助人的,事实也大抵如此,有时见林桥烟陷入难题,他就会冲她打个响指:“让我看看。”
他虽然不太着调,但也确实聪明。
解出难题后,他会先自夸一番,嘴里念叨着我真是太牛了,然后会把详细的过程写下来给林桥烟。解不出来的题,就毫不犹豫扔到周砚桌上:“探讨一下!快快快!”
周砚的实力似乎又处在另一种境界。
迄今为止,林桥烟没见过他解不出来的题,他甚至能用不同的方法对得出的答案进行自查。
出于颜狗,出于慕强心理,加上身边女生高频率的赞赏,有段时间林桥烟落在周砚身上的视线无意识增多,后来一次期中考,看着宛如天堑般的差距,所有想法灰飞烟灭了。
算了。
但是看着密密麻麻、加密一般的解题过程,林桥烟还是会由衷赞叹:“太厉害了。”
“那是。”简栎城毫不客气替周砚应下了这句夸奖,“他贼强,理科应该没人比得上他……”
简栎城顿了下,补充道:“不对,太子爷理科也很强。”
林桥烟赞同道:“确实,他很厉害。”
上体育课时,在蓝球场上,简栎城顺嘴就帮忙转达了:“太子爷,你同桌说你很厉害。”
陈钦年顿了下:“同桌?”
“对啊,就是那个温柔的漂亮的心软的语文课代表大人!”对于语文背诵一直蒙混过关的简栎城来说,教林桥烟题属于报恩!
林桥烟发现身边这位太子爷似乎善解人意了一点点,点完关键后会问一句:“能理解吗?”
于是林桥烟就会顺着他的话,不太好意思地开口:“不太能,理解。”
讲了三遍后,陈钦年对着她略微懵懂的眼睛,绝望地闭了下眼。
心想着,怎么会……这么,笨呢?
****
林桥烟发现班级确实是个传闻满天飞的地方,甭管自己班还是其他班,身上有点谈资的都会被议论一番。
某次体育课,正巧赶上林桥烟生理期,她疼得腰都直不起来,趴在桌上感觉自己奄奄一息。
意识模糊间听到有好几个人进了班级,是有男生回班了。
“傻逼玩意儿。”男生的语气听起来很不爽,“拽什么啊操!家里有两个臭钱了不起?平时叫两声太子爷,真以为自己是太子了?”
林桥烟缓慢的抬头,下巴抵着桌面没动。
“抛开父母,他算老几?”男生越骂越激动,“这种人就是命好,不努力也什么都有,高中混着混着过去了,父母送到国外镀层金又回来了!”
后面开始用方言骂人,不堪入耳,偏偏林桥烟全都听懂了。
她蹙了下眉,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气的,都说生理期情绪波动会比较大,也比较容易暴躁。之前林桥烟是不信的,但现在她感觉自己胸口积着一股郁气,令她感到烦躁。
骂着骂着那伙人终于停了片刻。
在那个男生准备再次开口时,林桥烟抬头说话了:“同学。”
很轻的一道女声,嗓音偏柔。
教室顿时陷入奇怪的氛围,男生们下意识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
林桥烟看着那个骂得最多的,说:“你是不是仇富?”
男生明显愣住:“你说什么?”
于是林桥烟又重复了一遍,她脸色有些白,尾音也有点颤,但是语调是冷的:“我说,你是不是仇富?”
教室陷入一片死寂。
小腹一阵绞痛,林桥烟头抬不起来了,郁气消散的那一刻,尴尬感开始漫上来沉重地压在纤细的脖颈上,她绝望地闭眼。
果然,生理期使人暴躁。
果然,冲动是魔鬼。
那种沉闷的死寂感久久不散,过了一会儿,身侧的椅子动了一下,紧接着有人坐下了。
“……”
林桥烟僵住。
不会吧,不会是陈钦年吧?
她头埋在臂弯里,瞥见边上那双上万的丑鞋子时,本就抬不起的头终究是断了。
这一天,林桥烟估计都活在身体的疼痛以及心灵的煎熬当中,不过她倒是从简栎城的吐槽中明白了事情原委——体育课打篮球,男生对打,输一局喊一声爸爸,对面连续喊了三声后,怒了,最后一局碾压他们的是陈钦年,更怒了。
午休时,她像只濒死的鱼一样侧头艰难呼吸,刚闭上眼没多久,桌面突然被轻敲了两下。
修长白皙的手指映入眼帘,紧接着手指推过来一张纸条。
林桥烟坐直了一些去看纸条。
——生病了?
林桥烟偏头看他,下意识回:“没病。”但是许久不说话,嘴唇动了下没发出声音。
她不知道自己这副样子有多可怜。
脸色雪白,嘴唇毫无血色,眼睛无神,病怏怏的,低马尾都松了,散散地垂在身侧。
陈钦年顿了下,说:“有事情叫我。”
最终林桥烟劳烦他帮自己接了次水,水温在温与烫之间。
****
人人都称陈钦年一声‘太子爷’,林桥烟起初觉得有些中二,但后来才发现再也没有其他外号比这个更适合他了,各方各面都像。
高一下学期初,陈钦年过生日,邀请了大半个班的同学去家里玩。突然就对他的家庭背景有了更直观的了解,宴市多富人,他家更是其中翘首,富得普通人难以想象。
于是林桥烟也跟着众人喊了一声:“太子爷。”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外号,十分真诚。
陈钦年的目光落在她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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