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发卖钱塘县 (第3/3页)
行房事,窃干九十九个男子体内精血元气,可助我彻底稳固在入道境,不必忧虑暴毙之事。”
“如今春娘我功成一半,已有狐心,只差去吸干那些臭男人啦。”
“哦真的么?春娘快予我看看你那狐心,美是不美,香是不香。”
“呸,倒是看错了你,不是个莽撞龙女,怎这般急色……纵是要看,你也须洗涮干净,把真容显出,到时候我们姐妹一起床上去看,你顶着这般丑陋容貌,春娘我可下不去嘴。”
“好好好,快快随我去那处假山,我这就施秘法显给你瞧。”
……
二人还未行满百步,这唤作春娘的狐妓已是被葛贤迷了个七荤八素,随后被其半路拖拽入那假山暗窟。
她原以为能与龙女行那假凰虚凤之事,抢在主子之前尝个鲜。
哪里料到,一进去就丢了性命。
伴随着一阵低沉龙吟,这狐妓面上的灿烂笑容都还未散去,白皙脖颈已是生生被扭转了一个方向。
胸脯处则破开一个血窟窿,一颗血肉模糊的狐妖心脏被掏将出来。
某种程度上来算,这才是葛贤首次杀人。
他仍旧顶着那丑陋皮囊,气息微微急促,随后盯着掌中捏着的心脏。
杀这春娘!
他本有两种选择,另一个自然是采补之。
入道境的狐妓,又在无声无息中彻底被他魇住,只要轻轻发动采补,足可将她吸成狐妖干。
但葛贤在听春娘绘声绘色描述自己吸干那些女子过程后,径改了主意。
虽有些暴力,但此时瞧来,他的选择确实没错。
只见得手中狐心,血污表面布满了密密麻麻如蛆般的红筋,更赫然镶嵌着足足九张细小的女子面庞,表情全然一样,不知生前遭了何种可怕折磨,痛苦而扭曲。
随着“嘭”的一声闷响,心脏爆碎化作飞灰前最后一刻,九张人脸尽都舒缓开来。
见这一幕,葛贤却并不觉欣喜。
只是突然有些庆幸,先前从洪不义处抢来了犬宝、打狗棒法、龙鳞、降龙十八掌等物后,没有冒冒然随意择选一物纳入体内,踏足入道境。
“截止如今,所见所知的修行路径,竟都是这等模样的。”
“怪诞而惊悚,全无人性可言。”
“因此而修出来的根本算不得什么仙神,分明是在不断养出一头比一头凶恶的妖魔邪神。”
“小小一个狐妓春娘,食九女而修法……一方县令养十万民踏足蜕凡,仍觉不够,贪欲炽烈竟想着再养肥些全部发卖出去……那这对变态夫妻上面的【耶律天正】呢,堂堂江浙行省之主,又该做些什么勾当?”
葛贤区区一个底层货郎,虽有际遇,但见识有限,自然不会绞尽脑汁去思量。
他成功杀得春娘后,本该惯例进行摸尸,但出于谨慎,决定这回不摸,只是摘了那腰牌,辨明路径后,借着夜色疯狂遁逃。
有那腰牌通关,一路上,倒也是有惊无险。
不管是牛奴还是狐鬼,果然都不敢为难他,将他恭恭敬敬送出了柳莺巷。
出得巷子,葛贤丢了腰牌,并未立刻归家。
而是在城中四处乱钻,且专门往诸如粪坑、臭水沟等地界去,每去一处,便脱一层皮囊。
耗了足足半个时辰,确认身上无有任何异物,感知中也无任何凶险后,他才小心归家。
……
如上一回时那样,他刚入得小院,房门吱呀打开,油灯亮起,随后映照出一个亮堂堂,干干净净的小屋来。
那角落处,俏少妇又是羞怯站着,满脸期待的瞧过来。
此时实则已临近天亮,也就是说这扫帚精,在他离去后又是忙活了一两个时辰,这才将屋子收拾干净。
在这一刻前,葛贤因为今夜出师不利,先是陷在疯癫狐女之手,困于肉囊听了大半夜的阴私八卦不说,还凑巧听了一桩惊骇隐秘,是以有些神思不宁,只想着如何逃出钱塘县,寻个安全地界再说。
如今瞧得这一幕,不由一笑,道:
“看来倒也不是所有修士、精怪都是妖魔邪灵之属,我家这扫帚精,瞧着就很正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