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章 斩邪 (第3/3页)
关键时刻,他冷漠的神性,和无情的魔性,克制了他身为人对于权力,力量和杀戮的渴望。
墨画的杀欲,渐渐冷却,道心渐渐清明。
他端坐白骨权座,执掌神权之树,开始号令妖魔大军,原路折返,命令残存的妖魔,自我了断。
此后他心念一动,彻底切断了,孤山神殿与神权之树的联系,断绝了孤山神殿的供给。
因果锁链断裂。
妖魔的潮水,被断崖式地遏止,冤魂厉鬼散去。
神殿的邪气消停。
邪胎也被彻底断了供给。
神权之树的虚影,在渐渐消失,做完这一切的墨画,从白骨权座上起身,居高临下看向神殿正中的邪胎,目露杀意。
「这下,你死定了!」
邪胎愤怒,发出畸形的怒吼,但于事无补。
墨画手掌虚握,化出断金剑,又向邪胎杀来。
黄山君催动神念,支配着邪胎的躯体。
对邪胎来说,这是真正的「外忧内患」。
而神权之树被墨画占据,妖魔的权柄被切断,邪胎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
看似强大的邪胎,成了一个外强中干的空壳。
此后仍是一番艰苦的厮杀,墨画尽管伤痕累累,却越战越勇,黄山君身上的金光,也越来越盛。
终于,邪胎身上的正邪之力,又达到了临界值。
邪胎的血光,与黄山君的金光,一左一右,几乎各占了一半。
黄山君想脱离,但与邪胎血肉黏连,根本分不开,也无法更进一步,支配整个邪躯。
两者僵持不下。
便在此时,墨画呵道:「山君,我来助你!」
他并指一点,金色阵法显现,重重叠叠,将黄山君连同邪胎,一同锁住。
而后墨画双手虚握,举在头顶,目光一凝,整个人气势一变,磅礴的,苍茫的剑意,在他手间汇聚。
黄山君瞳孔一颤。
一股熟悉的,来自神魂的记忆,渐渐复苏。
「这是—」
太虚斩神剑?!
太虚神念化剑真诀的——.·.最终剑式?!
这不是太虚门里,那些悟了几百年剑道的老修士才能参悟的剑诀么?
他这么点年纪,就学会了?!
黄山君一时有些难以置信。
而他也很快发现,墨画的这招剑诀,与当年劈他的那招,还有所不同。
当年那一剑,蕴含的是古老而纯粹的太虚剑意,两仪流转,渺若星河。
而墨画这一剑,太复杂了。
这剑里,不知榛杂了多少乱七八糟的东西。
有阵法,有剑道,有五行,有太虚剑意,甚至还有一丝无情无我,令黄山君这尊神明,也觉得诡异而玄妙的道之法则——
「怎么会是———·天魔?!」
黄山君震然失语。
而邪胎正邪割据,身不由心,又被阵法暂时控住,无尽妖魔散去,此时神殿之中,没有任何人,能阻挡墨画蓄这一剑。
断金,癸水,开山,离火剑阵熔铸一体。
古老的太虚剑意,浩浩荡荡。
斩情斩我,斩尽一切的天魔道,磨砺着剑锋。
无边杀机,在墨画手间凝聚。
即便是已经死去的邪胎,都感到惊恐不安。
「斩!」
待法则流转,太虚斩神剑彻底凝聚,剑芒璀璨,墨画目光坚毅,低声喝道,
而后用力一斩。
五行流转,阵剑合一的太虚斩神巨剑,光芒暴涨,如天河倒悬,轰然劈下。
一时间,刺目至极的剑芒倾泻而下,斩在了邪胎正中央。
在如此惊人的神念剑道之下,三品巅峰境界的邪胎也承受不住,它的邪神之躯,开始一点点碎裂。
坚如铠甲的皮肉,被剑气一遍又一遍撕咬,绞杀。
太虚剑意,浩浩荡荡。
一道剑气砍不开,那就十道,百道,乃至千道。
除了剑气,还有断金,癸水,离火等五行阵法之力,流转不息。
一旦切开一道裂口,天魔道便会趁虚而入,彻底泯灭起生机--·
最终,万道剑芒绽放,惊人的剑意席卷而出,宛如海啸般肆虐,令整座神殿,都摇摇欲坠。
而当这惊天剑意的波动传出的时候,神殿外的顾师傅几人,不由脸色骇然。
最震惊的,是荀子悠。
尤其是,那股熟悉但又陌生,强大到令人心悸的剑意,令他脸色大变,难以置信。
「这难道是——?太虚神念化剑真诀?!」
「是太虚门里,那道封印了数百年,已经被列为禁术的神念剑诀?」
「不可能—」”
「这门剑诀,不是已经失传了么?」
「究竟是谁在用?」
「总不可能————是墨画吧?」
荀子悠吸了一口凉气,一时浑身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