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 (第2/3页)
她看不清表情,手指略一发力,婚帖瞬时化为粉齑,像阵一吹而过的风,没了踪影。
锦程道:“大人,那可是天帝发的请帖……”
“那又如何?无用之物,留之无益。”吴情盯住我,皱眉道:“玄宁,你是一直都要这样做个活死人?”
我木然地喃喃道:“玄宁……我是玄宁?”
“你不是玄宁你是谁!”多日来的焦急、不安、委屈、愤怒混成一股无名之火直冲入吴情脑中,她忍不住狠狠摇晃眼前之人,“你是先王留下的唯一血脉!你的体内流淌着的是妖族的血液!这不是被如来刻意隐瞒就能抹去的事实!玄宁,大哥他们宁愿用一死来换,都要让你知道自己是谁……”说到最后,吴情已泣不成声。
这是我第二次看到吴情在我面前哭,她的眼泪流进我心里,汇成波涛汹涌的江河,彻底冲垮压在我胸口的石头,我的思绪越来越清明,抬手拭去她脸上的泪,道:“上次你的泪带走了我五百年的记忆,这次又准备让我用多少年来偿?”
吴情怔一下,旋即抬身抱住我,很久都没有再发出一丝声音,只是双肩微微耸动,不过一时,我肩颈处的衣服便濡湿了一片。
相对于吴情的情不自禁,锦程的情绪是稳定的。作为此场剧目的配角外加背景之一,他迅速调整出看客之心态,淡定地看着吴情毁掉婚帖,淡定地看着吴情歇斯底里地发泄,淡定地看着主子被唤醒,淡定地看着吴情的头在主子肩头停留……停留……很久都没有再动。这样静谧又说不出哪里古怪的气氛让他无法再淡定地继续看,却也不好有什么动作,只好将头再向下垂一垂,眼观鼻鼻观心地祈祷吴情大人切莫因害羞而一直埋头不起,希冀着这场令人窒息的静谧能在脖子酸痛前结束,他蓦地想起排忧解难的观梦大士,若她在此,定能排他的忧、解他的难。
排忧解难的观梦大士此刻正在骊山。自阿若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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