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天行健 (第2/3页)
今日为何不见顾兄?”
“顾大哥最近琐事甚多,今天没来学习,专门给老师告了假的,咱们不如就定在明晚吧,明天顾大哥应该……”
三人正说着,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迎上来招呼道:“敢问两位可是何公子、范公子?”
何安范大志点头称是,那人欣然拱手道:奉小姐之命,在此接两位公子到府,两位请上车吧。”说完,向不远处的马车做了个手势,车夫驾着马车缓缓驶来。
何安与范大志告别毕云飞,登上马车。车厢内淡淡脂粉香气,空间甚是宽敞,两人并坐也丝毫不觉拥挤,窗牖被一帘淡蓝色的绉纱遮挡,厢璧上一个锦鲤吊钩,悬着一只小巧玲珑的竹篮,篮中一簇金黄色的菊花,衬的整个车厢朴实无华,却又清新典雅。
毕云飞看看那管家与马车,再望向何安的背影,眼神有些异样。
他静静地站在路边,一直看着马车载着两人走远,这才弹了弹衣襟,不紧不慢地向住处走去。
车轮碌碌,行不多时,马车停了下来。两人下车,却发现竟是到了定鼎大街一处僻静的胡同。
只见长长的灰白院墙里探出几支枯竹,巷子尽头苍松翠柏亭亭如盖。再往前走就看到黑漆漆的两扇大门,门外蹲着两尊大石狮子,这座府邸在闹市一隅,幽静沉寂又隐然透着尊贵不凡。
管家模样的人把他俩引进大门,院内极大,雕廊画栋、曲径通幽,却是别具风格。
那人带着他俩穿过一片菜圃间的鹅卵石路走到后宅,在黄瓦灰墙斗檐的脚下,长着一小片竹林,鞭子似的多节竹枝从墙垣间垂下来,下面一个遮满浮萍枯叶的水井,旁边一架小巧的竹制水车,一根根粗实竹筒接驳在一起,一直延到菜圃旁边。
走到一处幽静的房前,管家轻轻敲了敲门道:“老爷,何公子、范公子已带到!”说完垂首悄然退去。
“请进!”门内传来一声醇厚的声音,何安轻轻推开门,只见一个长长的书桌前,丁文若手执一管狼毫正在写字,一个中年男人站在旁边指点。
长桌旁放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筒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般的兰花。
西墙上挂满了名人字画,正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的《烟雨图》,左右附着一副对联,乃是颜鲁公墨迹,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
案上设着大鼎,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磁州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右边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悬着小锤。东边设着卧榻,拔步床上挂着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的纱帐。除此之外,偌大的屋子依墙都是书柜,中间一方茶台上,水汽袅袅,茶香四溢。
那男人看向何安两人,温言道:我是丁非庸,文若的父亲,也是方易之的老师。你们既然是易之引荐来的,我也算得上你们的老师了。听易之与小女文若常说起两位,早就想要见上一见……”
两人赶紧恭恭敬敬的施礼道:“丁老师好。”
丁非庸微笑颔首:“你二人进门就看着墙上字画,其中一位小友更是看得目不转睛,想必书法一道也有涉猎,你们应该也常临帖习字吧?”
范大志讷讷地小声道:“练过,但不善笔力。”
丁非庸目光望向何安,何安谦恭道:“小子不敢班门弄斧,春蚓秋蛇只怕污了老师法眼!”
丁非庸笑着摆摆手道:“无妨,无妨,来,来,且写来我看!”两人只好走到桌前,丁非庸已摆好了两幅笔墨。
何安略一思索,提笔悬腕写下“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范大志心知这人想考究他俩书法,但又没说让写什么,他就拿起笔,信手写了“一、贰、三、四……”几行数字。
丁文若一旁悄悄探首,忍不住想看看他们书法如何。只见何安的字力透纸背,有一股说不出的气势,心道想不到此人眉清目秀,生的英俊好看,却是字如其人,写的也是极好呢。又看到范大志写的,却忍不住掩嘴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两人写完,丁非庸看何安的字铁钩银划、结构雄奇,配合着这句诗行云流水,竟是毫不违和。
他抚须念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不错,不错,心中有抱负,手上有功夫!好,好!”
待看到范大志的字,诺大地一张宣纸,只用簪花小楷写了几行数字,不禁揽须大笑道:“好一个懒惫的家伙,书法一道,贵乎于心,以后可要多向何安小友学习。”
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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