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四章 最是无解盘外招(中) (第3/3页)
递出,最后无声地倒在雪地当中。
自从佩剑换成天下四剑之一的衔寒梅后,她自己的剑招就更加的得心应手起来。
飞光既逝,出剑当无回!
就在她的不远处,却邪八将之一的“君心”沐安,同样是出剑不停。
沐安所用的剑法,其实更像是一种剑舞,在林满六的几次接触后,少年发现对方剑法与萧潇姐有些相像。
记得有一次,他还曾与月寒枝开玩笑地说了一声。
“如沐安和萧潇姐这般的侠女,手中双手剑挥动时,都好像是在跳舞一样...”
当时的月寒枝先是白了林满六一眼,随后就撂下了一句云里雾里的话。
“只有一把,多的你给我?”
御马苑内,就在双方战至正酣时,战局之中再起异象!
一道破空声响从人群当中响起,乌夜骑的人马被重物给砸出了一个窟窿。
轰——
一时间,眼前人仰马翻的景象,让在场乌夜骑显得有些慌乱...战马嘶鸣声、兵卒惨叫声不绝于耳。
等到距离最近的乌夜骑四散躲避后,那柄重物暴露在了所有人的面前,是缺了冬雪藏的四季一时,又或者是夏鸣蝉和其余两剑。
围困在夏鸣蝉周围的乌夜骑,都将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一名少年,还有其身后的黑袍男子。
方才的出手,正是林满六和陈风合力为之。
前者挥动手中夏鸣蝉,以镇北营拖刀术开道,强行把乌夜骑的军阵撕开一道口子。
后者在旁协助出剑后,抬手便托住林满六,使其能够借力飞跃空中。
待在林满六将夏鸣蝉掷出时,陈风更是效仿着林满六的剑势飞孤鸾,跟着递出一剑。
让已经飞出去的夏鸣蝉,得以再次借力,最后以一种极为恐怖的劲道砸入了乌夜骑的人群之中。
林满六笑言出声:“陈大哥这是又学去了一剑,往后剑心不纯粹...可不要怪小子啊!”
陈风扭了扭脖颈,同样跟着笑了起来。
“有时间管别人,倒不如多看看自己...先前城头的杀伐气是白看了?生死关头,还是一点长进没有...”
林满六随手捡起一柄长刀,盯着远处的夏鸣蝉。
他朗声说道:“与陈大哥初见时就说过了,小子心中有万千活命的理由!如今的局面,算不上什么生死关头!”
陈风一剑斩出,冬雪藏将其身前的乌夜骑连人带马斩成两半。
“好!”
林满六也跟着动了起来,他径直冲向夏鸣蝉所在的方位,凡是阻道的乌夜骑皆是被他一刀挥出,就地斩杀当场。
开天阵!列地营!碎昆冈!
镇北营拖刀术如今在林满六的手中,已经算得上是得心应手了。
只要不是如陈风、叶成竹之流,林满六都有自信能够与之过上几招,至于落不落下风...自然是要看林满六自己的选择了。
战,便是以死战而终,心存死志定然战之必胜。
不战,则是心中已有退路,待到时间成熟之际,便是脱身远遁之时。
林满六身前根本无人能挡,即便有乌夜骑侥幸能够近身,也会被其身侧的陈风拦住。
此战他没有与月寒枝一同出手,便是陈风想要林满六真正地去领悟战阵厮杀的凶险,去体会先前在城头感受到的杀伐气。
唯有这样,手中挥出的兵刃,才能够更加迅猛!
御马苑内的冲杀并未持续太久,在王铁山试图带领着一队人马突围的时候,这一战便迎来了终局。
形如鬼魅的白袍身影,诡异地出现在王铁山身侧,那漆黑的刀刃径直横在了他的脖颈前方。
陆风白淡然出声:“南门战事如何?”
王铁山顿时如临大敌,握紧缰绳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他胆怯的出声说道:“褚戌将军...亲自坐镇南门,短时间内...恐怕难以攻破...”
陆风白看着所剩不多的乌夜骑,言语显得格外冰冷。
“方才出入皇城,是为何事?”
此话一出,王铁山便陷入了沉默,似乎是在纠结要不要全盘托出。
树倒猢狲散...如果褚戌都守不住南门,他这个王霄义子还有什么活路?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陆风白,小声了一句。
“阁下可是...军神之后...”
陆风白根本没有想回答的意思,只是将漆夜向前一递,刀刃瞬间贴在了王铁山的脖颈上。
霎时,一抹猩红就从刀刃上显露出来,王铁山在这一刻也彻底慌了。
他赶忙把脖子缩了缩,强行挤出一抹笑容看向了陆风白。
王铁山出声道:“回禀两位大人...方才我等是奉命将夏桓殿下带回皇城...只是奉命行事...若有需要,我可以带两位大人前去解救夏桓殿下!”
砚临!?
听到王铁山的说辞,林满六脸上随即露出一抹惊骇神色。
南门城外的那三头老狐狸,怎么会让砚临落入险境...即便是他们要簇拥楚王纳降,也该是竭力护住砚临才对啊。
陆风白和叶成竹的脸上,同样闪过些许惊讶和不解。
不过他们两人的心思,却不是在西京南门外的变数上,而是在那个进入城中的寒川王身上。
楚王刚被擒入城内,他这个寒川王就突兀地出现在了皇城当中...
陆风白言语出声:“若是谢乾当真坐镇皇城之中,却邪有几分把握拖住他?”
叶成竹看着皇城方向,心中盘算了起来。
“覆雪骑既然只是拖住笑尘,而不是阻拦你、我,想必他的出现虽是变数,但却影响不了终局...”
陆风白喃喃说道:“但愿如此吧...”
王铁山听着两人的对话,整个人更是肝胆欲裂,覆雪骑、寒川王...光是听到这些名字,他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就在他准备主动请命,带领着陆风白等人进入皇城的时候,王铁山突然感觉脖颈位置,有一股不合时宜的温热涌出。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陆风白,他逐渐涣散的双瞳中满是不解和愤慨。
为什么...为什么!
已然走远的白袍身影,回头好像是看了他一眼,撂了一句不轻不重的话来。
“既是向死而生,何必求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