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三十大限 (第2/3页)
,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没有什么人或事会永久对立。而缙云,或许也并非个个都是铁石心肠之人。命运的鸿沟对岸也许早已有人在等待。”
他涣散的目光忽然在一个地方聚拢。
黎栀顺着他的目光,回头望去。
缙云岚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们之中,她披头散发地站在那儿,脸色苍白如纸,不能自已的同情与自责在脸上交替出现。
黎栀再回头时,他的父亲已经永远地陷入了沉睡。
“父亲,父亲!”黎栀高喊起来,强忍着的泪水还是滑落。
女人趴在他逐渐冰冷的尸体上恸哭。
跪在外面的人听见他方寸大乱的喊声又一次哭泣起来。
缙云岚不知为何被黎栀脸上的泪水刺痛了心房,原本要说的话又噎在了喉头。被呜咽和哀嚎声包围的她难以自持地落泪。
“你来做什么?”黎栀强忍狂怒的咆哮,过分的压抑使得他的嗓音无比低沉沙哑。
缙云岚听见这话,有些不知所措:“他并无内伤与外伤,没理由在这个年岁就身亡殒命啊。”
黎栀猩红的双眼似乎要望进她心底,嘴唇也红得滴血。他撕咬着恨意说了一句令她无比震撼的话。
“缙云对黎氏下了血咒,凡黎氏后代无人可活过三十。”
她僵在了原地,内心百感交集,任由黎栀在她这个敌人面前痛哭。
夜色催更,东方既白。这是她在空山上见到的第一抹晨曦,很刺眼。
她坐在一处距离人群较远的石凳上发呆。眼看着黎氏族人们将他们的前任族长匆匆下葬。没有花圈灯笼也没有鸣奏哀乐,连墓地也是现挖的坑。所有人只是默默哭泣,目送自己的同族离去。
这般哀伤的气氛下,他们不免联想到自己,是否将要命不久矣。
缙云岚这两天在空山的际遇简直令她感到窒息。这么多年来,她所处的族群是那么的友善和睦。洛城百姓在缙云的带领下,安居乐业,兴旺发达。她也一直在父母的关爱中成长,尽管族会的那群老家伙们嫌弃她是女子,但在父亲眼里,从来都是待她和弟妹一视同仁,甚至有时还会更偏心她一点。
她哪里知道黎氏族长举办一场葬礼竟如此潦草,还不如她十岁的生辰来得气派。是他们司空见惯了生离死别,还是他们压根儿就没有能力为自己的亲族风光大葬。
而造成这种状况的究竟是谁?
令黎氏充满怨恨的又是谁?
真的是缙云吗?
是她从小生长到大,友善和谐的族群吗?
那些慷慨大度的微笑里是不是真的藏着刺人的针呢?
她一筹莫展,胡乱地揉弄自己的长发,不知该如何是好。
当时天蒙蒙亮,天地之间正泛着晦暗不明的青白。圆满恰从竹林里出来。
缙云岚问她去了哪儿,她回答说去查看了包围空山的结界。她见她脸上并无喜色,便也猜到这脱险的成算不高。
她有气无力地道:“罢了,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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