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滔滔血仇难洗,讨命军南下讨命(7K大章,求月票) (第2/3页)
假,也确实是肺腑之言。
今日李家兵盛,能替李效祖这个世子护住安仁公主。
可若李家没有这十万铁骑……。
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纵然他交出兵权,入神京后,不失封王之赏。可封王与封王之间亦是有差别的,非是四明山体系之内的封王,和历代的安乐公没什么太大的区别,有名无实。
「相反,你爹我现在握住兵权。」
「即使将公主送到了升龙府,但以和硕多的聪明,他对安仁公主只有礼遇,不会有半分苛待。」
李梁目光深邃,替李效祖开解道。
「父王所说之话,固然有道理……」
李效祖听到李梁这一番冠冕堂皇的道理后,将刚才内心的软弱尽皆撕碎,他冷笑一声,「将公主送到神京,天下士民不会责怪父王你,只会认为你是识大体,可若将公主送到升龙府,前朝公主受辱,你的儿媳受辱,今后即使入关,你我二人有此污点,焉能服天下生民?」
他一言一句,说的李梁脸色难看。
「父王,说到底……」
「还是你老了。」
「没有一拼的底气。」
「外人说你腹如狐,这话不假。可你老了之后,也畏畏缩缩了。不敢放下手中的权力,也不敢奋死一搏。引鞑子为援,只是你想保住这一亩三分地的怯懦想法罢了。三足鼎立?我看你是痴心妄想!」
李效祖在关外军中多立战功,虽是世家子,却也英气勃勃、虎背猿腰,不是寻常的酒囊饭袋之辈。
不然以崇明帝疼爱安仁公主的性子,断不会将安仁公主下嫁给李效祖。
言毕,李效祖当即拔出宝剑,横在自己脖颈,「父王,儿臣宁死,也不肯再受一次屈辱。」
「送公主为质,看似取了鞑子为援,却也失去了军心。」
「还不如直接南下,直接抢了他天德帝的江山。我辈不做等死囚徒,却也不甘为鞑子鹰犬!」
话语落下,书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世子?」
「你是要逼宫?」
李梁面色阴郁,「沙场作战只是莽夫之举,庙堂算计才能决定一切。单凭关外这些兵马,你如何和天德帝对抗?举国之兵,何止百万啊!」
「天德帝不是崇明帝!」
「不引鞑子,李家……」
他哀叹连连。
「他刑天王攻入关西道之前,将不过十数,兵马不过数万。如今我李家坐拥十万精锐,却做惊弓之鸟,何其可笑。」
李效祖反唇相讥。
「孺子小儿,尽做猖狂之言!」
「来人,来人,将这个不孝子给我压下去,关禁闭。」
李梁气得发抖。
尽管他和徐行是敌非友,却也不得不承认,天德帝绝对算是天底下首屈一指的英才。他儿子虽然不是什么庸才,却也难以与天德帝相比。两者之间,差的远。
「父王……」
「儿臣再恳请您一次,收回成命吧。」
李效祖剑横在脖颈,向里面刺深了一些。刹那间,鲜血染红了剑锋。随着他的说话声,鲜血横流不止。
他顶天男儿,绝不肯送自家妻子入升龙府为质。
「你给我住手!」
李梁怒骂,上前就要阻止。
如果没了李效祖这个世子,他即使再苟延残喘又能如何?镇北王府的家业就无人能继承了。固然他有几个儿子,可其他儿子皆不成器,唯有这个自幼跟在他身边,戎马半辈子的大儿子才能继承他的王位。
然而——
下一刻,意外出现了。
李效祖在李梁接近的一瞬间,目露狠辣之色,悬在他脖颈的长剑径直向李梁头颅斩下。一剑之下,没有防备之心的李梁当即枭首。
首级滚落在地,转了十几圈。
仔细看去,已死的李梁脸上仍旧露着对李效祖的关心。
「父王……」
「你老了,休怪儿臣不孝顺。」
李效祖深吸一口气,从书桌上取下一块白布,拭干了剑身上的鲜血,然后又割下下裳一块衣帛,绑在了脖项,堵住了伤口。
「俗话说,哀兵必败!」
「当初你让老太爷入神京,就是打着这个主意。有其父必有其子。你敢做初一,孩儿就敢做十五。送我的妻子为质……」
「呵呵,即使咱们李家真的有一天坐拥了天下,儿臣有这样一个污点,如何能当太子?废立就是您一句话的事。而有了天下,我这个能征善战的世子就不重要了,随便一个弟弟就能继承江山……」
他目视李梁的头颅,神色既有伤感,又有掺杂其中的深深冷漠。
「来人!」
「传本世子令。」
「天德帝不仁,派刺客入王府,欲要刺杀我父子二人,父王为救本世子之命,不慎被贼子杀死……,此乃滔滔血仇,我李效祖若不报此仇,妄为人子,潞州兵马若念我李家恩德,皆穿缟素,号「讨命军」,南下为我父讨回性命!」
李效祖看向门外,王府家将一一半跪在地,神色肃穆。
今日,他为逼宫而来。
若他父王李梁肯直接南下攻打朝廷,弑父之事就此作罢。可若他父王李梁不甘愿如此,那么他也不敢认下李梁给他安排的再次羞辱……。
「我等遵命!」
家将一一奉命,鱼贯而出王府,跑到军营传递王令。
老太爷的死,哪有镇北王李梁被天德帝刺杀而死来的更令关外铁骑愤怒。这些年来,关外铁骑宛如李家私军,一个个对李家极为忠心,更是视镇北王李梁为他们的再生父母,撑天之柱。
此时镇北王惨死,被一剑枭首。
他们……如何能忍?
……
镇北王府,深夜。
时间缓缓流逝。
「世子……」
「左卫将李永愿意替世子效死,南下为王爷报仇。」
「世子……」
「离州守将张德已经提了三千虎师,赶往潞州,准备即可南下随世子征战,其兵马也换上了缟素,打上了「讨命军」的旗号。」
「武卫营全军披白,誓死为王爷讨回一个公道。」
「……」
午后出发的家将们,一一回到了王府,对在客厅身穿孝服跪在火盆前正烧着纸钱的李效祖禀告道。
结果在李效祖的意料之内。
李家施恩关外铁骑多年,一声令下,又是以报血仇的名义,关外铁骑的将领们即使心怀二心,也不敢违背下层将士的心思……。
「大事成矣!」
守了一夜消息的李效祖眉目间传出深深的疲惫,他等家将们离去后,起身,揉了揉酸胀的眉心,走了几步路,然后瘫坐在直背靠椅上,重重的喘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
厅外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
「多谢夫君为妾身出言……」
又披上孝服的宋媺娖端着一碗燕窝羹细步走入了客厅,她将呈着燕窝的白瓷碗放在了李效祖座位的茶几上,然后微微福了一礼,对李效祖道了一声谢。
李效祖的弑父,能瞒过外边的人。
却瞒不过她这个妻子。
哪怕做的再好,一些蛛丝马迹也隐藏不了。
譬如最近府上的财物少了许多,多被李效祖偷拿走了。又譬如府上的家将门多成为了李效祖的亲信,而王爷李梁的亲信在这段时日被不断被贬……。
今日,李效祖急冲冲闯入李梁的书房,对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