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守一生极,道之区别(4k) (第2/3页)
。”
“自杜伏威起家之后的情报,宋某一直有所关注,了解到的并不比你差上多少,知晓此人并无争夺天下的能力。不过,这么早就要遇上挫折,倒是有些出乎我的预料。”
说到这里,宋缺洒然一笑,顿了顿道:“纯汉人血统的义军势力中,我目前最为看好的本是瓦岗寨的李密,亦有支持他的意向。不过,在得到这块石璧内留下的信息后,我的想法却大有转变。”
“石璧内的信息?”李靖听得有些茫然不解,搞不懂宋缺判断杜伏威奇兵突入之法将会失败的理由。就算宋缺想要出手干预,但隔了这么远的距离与大片军队,又怎么能够发挥作用?
听起来,这块石璧多次被对方提到,是否与此有所关联呢?它既然是被宋师道送过来的,又是否跟宋缺提到的高丽女子有关呢?
宋师道乃宋阀新一代最重要的人物,被誉为天下第一刀法大家“天刀”宋缺的当然继承人,权力财富美女对他都像有如拾芥般容易方便。
能够吸引到他的高丽女子,莫非与天下三大宗师之一的“弈剑大师”傅采林有关?但这不是违背了宋阀禁止与外族通婚的规矩吗?也难怪宋缺的态度如此反常。
不过,在见识到了宋缺的风范与刀道理论后,李靖却很难想象得出,一个高句丽的傅采林,能够给予“天刀”这样的盖代宗师以偌大启发。或许,其中另有别情?
虽然对与石璧有关的事情很是好奇,但觉得随时有可能见到宋缺、宋师道父子间的冲突,他不禁有些尴尬,短时间内无法作出取舍。
似乎看出了李靖心中的好奇,宋缺微微一笑,摊开了握着石璧的手掌,径直解释道:
“这块石璧中记录的内容,乃是慈航静斋《剑典》的精义和一些更加深奥的信息,为一位神秘莫测的绝世高人所赠。”
“在此之前,我曾对佛道两家的思想下过一番苦功,前者的最高境界是涅槃;后者是白日飞升。”
“佛家重心,立地成佛;道家练精化气,练气化神,练神还虚,练虚合道,把自身视为渡过苦海的宝筏,被佛家不明其义者讥为守尸鬼,事实上道家的白日飞升与佛门的即身成佛似异实一。”
“其实,道家、佛门,成仙或者成佛,其目的并无二致,就是认为生命不止于此,对于亘古不变、‘圆满无缺’的‘一’有着无限的追求。”
“天地万物,由一而来,虽历经千变万化,最后总要重归于一,非人力所能左右。所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从一而始,由一而终。”
“无论哪种学问,至乎武功、人生,其最高境界,都在怎样把这个最初存在、后来隐遁不见的一找出来,有了这个一,始可重返天地未判时的完满境界。”
“这隐遁而去的一随着天地周游不息,流转不停,同时存在于万物之中,老子名之为道,释迦称之为佛,佛正是觉悟的意思,千变万用,尽在其中。”
“人虽不能改变‘天地’与‘道’由无到有,由有至无的过程,但却可把握有无间的空隙,超脱于有无之间。此乃修行之路的本质所在,万变不离其宗。”
听着宋缺的沉声述说,无论是心中紧张的宋师道,还是边上的李靖、宋鲁,都不禁生出了一种拨开云雾始见天地的震撼之感。
一般人生于世上,其人生目标无非两餐温饱、娶妻生子,有野心者则富贵荣华,至于治世安邦,成不世功业者,已是人生的极致。
可是“天刀”宋缺显然更进一步,将目标摆在勘破天地宇宙从来无人敢想的奥秘上,对此有着极其深入的研究,成功把握到一种玄之又玄、关乎天地之秘的至理。
“正所谓‘心止神行,超乎物外’,唯有心灵得到超脱,方有抵达‘彼岸’理想境地的可能。”宋缺缓缓解说,深有感触地评价道:
“《剑典》以‘静、寂、虚、无’为根本要旨,讲究至静至极,主攻‘看破’与‘圆满’两大方面,最终抵达‘守一’与‘无极’的武学至境,在一个轮回般的圆中完成生命的升华。”
“其中最关键的‘剑心通明’之境,在剑术上,既是要看破敌人,亦是看破自己,无有遗漏,圆通自在;在修行上,则是看破生命和所有事物的假象,直抵真如。”
“静斋传人之所以有着‘入世历练’的传统,便是因为想要看破‘生命’的虚假一面,首先需要对生命拥有深刻的体悟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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