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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9 临川授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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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59 临川授首 (第2/3页)

在乡里的侄子虞世基,忙不迭着员将人引入府中相见。

    虞世基年未弱冠,倒是已经颇有沉静之气,只是在入堂见到叔父虞寄之后,还是忍不住面色动容、哭拜于地道:“祸难临头、险些以为将与叔父永别……”

    虞寄连忙起身搀扶起侄子,旋即便疾声问道:“前闻乡土沦陷,却迟迟不闻家人消息,心甚牵挂,不意播郎竟能入此来见。你今至此,阿奴何在?莫不是已经遭了兵灾……”

    虞寄体弱多病、没有儿子,流落闽中后更是常怀忧患、深以无子为憾。其兄虞荔门中则有二子,分别是眼前的虞世基以及少子虞世南,因知虞寄深憾无嗣,虞荔便将第二子虞世南过继给了虞寄。

    只不过虞寄流落于此多年,未及归乡相见便惊闻乡土遭难,此时又只见到虞世基一人却不见自己的嗣子虞世南,心中自是惊慌不已。

    “阿叔放心吧,阿弟他眼下无恙,仍留会稽。”

    虞世基先是安慰虞寄一声,旋即便又悲声道:“阿父辞世之后,儿携阿弟居乡守庐,除服之后便往亭林受业亭林先生门下。日前乡土暴动,临川王竟鼓动境内强族洗劫乡里,我家亦不能免。

    幸诸恶徒惮于亭林先生贤名而未敢造次,儿与阿弟才得免于祸难。王师过江,安抚境内,亭林先生亦受征辟,儿因从事军中,此番王师于晋安登陆,儿随师旅入境,因闻阿叔竟为陈氏所用,故而来访……”

    “且慢!你、你是说你今受遣于唐军?顾亭林他竟也投唐?”

    虞寄听到侄子这一番话,顿时惊愕的瞪大双眼,待到反应过来后忙不迭抬手示意虞世基先住口,自己匆匆行出堂外摆手将廊外的侍者驱远,而后才又再返回来瞪眼望着虞世基说道:“事中曲折,你详细道来!”

    虞世基闻言后连忙点头应是,旋即便将过去一段时间的经历详细的讲述一番。

    会稽虞氏乃是世居余姚的名族,本身也是族支众多,虞荔、虞寄兄弟并有贤名,但族势却并不兴旺。虞寄被乱兵裹挟流落闽中,虞荔在几年前也病故,仅仅只剩下虞世基、虞世南兄弟两并居乡中。

    吴郡顾野王寓居余姚亭林,故而虞世基携弟拜于其人门下治学。之前侯安都在会稽大索壮丁,虞世基也因受庇于顾野王而得免事外,只是陈蒨鼓动会稽士流出逃的时候,他一家资业尽遭强徒所夺,自然让虞世基大为不忿。

    适逢徐度向唐军主将史宁举荐顾野王,称其乃是吴中贤达,虞世基便也干脆随同顾野王一起投靠了唐军,于是便又有了入此来见叔父虞寄。

    “阿叔,方今天下大势明朗,天厌陈氏,四海趋统,凡所存意抗拒之人必难成事。临川王凡所作为,又岂有益于江东、能兴家国之兆?无非贪权适乱、劣性难除罢了!阿叔你若仍然致意从贼,即便不考虑给家声带来的损害,我也担心阿叔恐怕要没于此祸之中啊!”

    虞世基望着自家叔父,语重心长的说道:“或谓乡士求全求生,但凡所有言唐军残暴不仁者,谁曾亲历?无非人云亦云、以讹传讹罢了,儿今从事虽短,但所见唐军令行禁止、动静有度,绝无虐民逞威之举,反而布划乡里、均田于民。临川妄以区区劫余乌合之徒便存反复之想,其若归赴吴中,甚至不需唐军攻伐,受田乡徒便将群起攻之!”

    “只不过,陈将军遇我甚厚、郡事相托……”

    虞寄听到侄子的劝说声,忍不住皱眉说道。

    “义有大小,节有长短,当中分别,阿叔岂会不知?儿今入此,亦存死志,阿叔若不纳我言,斩我献贼,我亦无怨言。然此既无益于事、亦无益于身,徒留恶名使人间长笑。但阿叔如果慷慨归义、参铸金瓯,这审时度势的明智之举亦必史籍有传!”虞世基见叔父还有些迟疑不决,便又连忙沉声说道:“儿今入此,实非必须。王师势大,破贼不难。唯我因念阿叔身陷贼中,所以冒险至此来说,还请阿叔早做决断啊!”

    “儿辈果敢,兴家有望,倒是我一叶障目、执迷自误了。”

    虞寄听到这里后,先是一脸欣慰的感叹一声,旋即便又沉吟道:“我今处此位,若无以献而仓促归义,实在不足以彰显诚意。若将临川王执以献于王师,亦可使江东兵祸早定、生民速安!”

    虞世基本来此行只想劝说叔父虞寄早日降唐,不要身陷贼中、难以自拔,听到虞寄这么说,一时间自然也是大为意动,连忙点头说道:“此事若成自然再好不过,只是阿叔又有何计?”

    “观临川王之所行事,直将国计为其私计,任意妄为、肆无忌惮,凡与相谋者最终莫不为其所负。如今陈将军收容其于境内,想必其人亦不失图谋晋安之念。今我告陈将军业已离城抗敌,愿为内应迎其入主晋安,若其入彀便且劫之以投王师!此计亦只谋小人、不害君子,若其赴此,自然死有余辜!”

    虞寄又沉声说道,虞世基闻言后便也连连点头称可,于是叔侄两个便连忙开始执行此计,希望能够赶在唐军攻进晋安之前尽快谋求更多功劳。

    很快虞寄的书信便送到了晋安山野前线的陈蒨手中,连番的挫败已经让陈蒨对自己的判断力有所怀疑,所以在拿到这一封书信之后便与心腹们商讨起来。

    “此事实在不可,陈宝应与我为盟共抗敌军,未有失信背盟之举,今若贸然夺其基业,是自乱阵脚,无益抗敌大计!况其一族乃闽中累世土豪,人事经营深刻,岂虞寄区区一客卿能为料定!”

    等到陈蒨将此事道出,钱道戢便直接摇头否定道。

    然而一旁的韩子高却有不同的看法:“当下情势危急,瞬息万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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