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烟雨江南 第七十六章 抽刀断水 (第2/3页)
,讲起爹娘不会伤心落泪。
谢湖生一拳锤在她头顶,拳骨轻飘绵软,“这世上的喜欢,不都是以貌取人,呆在她身边的时候,你会觉得很舒服,很自在,那才是最好的。”
这等道理,对尚且年幼的江小鱼来说有些深远,参悟不透,撅嘴练起拳来。
谢湖生不再练拳,面朝洞庭方向,微微抬起侧脸,眉欢眼笑。
洞庭湖谢家天未亮时,各家男丁会下湖捕鱼,不用摇橹,赤身入水,以徒手捉鱼,谢家人水下闭气的功夫堪比鱼虾,鱼篓填满才会浮出水来。
没有渔网束缚,鲜鱼完整无伤,劲头鲜味也足,趁着天色未醒,会在靠岸的鱼市分好斤两,等着各家酒楼前来采买。
鲜味会随时辰减退,鱼市开到正午时分,也关门歇业。
洞庭湖一片沉寂。
一艘船飘在湖面,面色黝黑的女子撒下一片网,静等着鱼儿入网,年迈的老黄狗在船头跳跃犬吠。
从不进外人的洞庭湖,唯有这个时辰,准许那个叫阿墨的姑娘捕鱼。
船头的铃铛响了三声,阿墨双手拖网,将渔网拽出水来,她力气不如壮汉,捕鱼的网小而密实,每日捕上几条肥硕的鲜鱼已然够用。
今日捕得三条鱼,两只螃蟹。阿墨起了网,螃蟹在船头磕晕,扔给老黄狗磨牙。
巴掌大的鲫鱼拿来做汤,草鱼刺多,待会去骨团成丸子,炸了吃,还剩一条鲤鱼,刮麟去皮,半条切成鱼脍蘸酱油吃,半条做鱼肉汤饼。
老黄狗啃下一只螃蟹,抬头看见阿墨浮想联翩的脸,呜咽一声,叼着剩余那只螃蟹,逃去船尾,蜷成一团,舔着螃蟹壳上的咸味。
老黄狗年老成精,螃蟹肉虽少,也比主子做出的剩汤剩饭美味千倍百倍。
阿墨已沉浸在厨娘的美梦之中,顾不上观瞧老黄狗的嫌弃,抄刀杀鱼。
谢家鱼市,关外刀客崔朋山一身胭脂酒气,摇摇晃晃行到湖岸旁。
生面孔步入谢家地盘,守在鱼市的谢家男丁拦住崔朋山去路,瞧着他是关外打扮,以为他是误入此地,好言相劝,告知此地风俗规矩,让他能够知难而退,自行离开。
崔朋山二斤黄酒下肚,酒意正酣,听不得他人之言,抽刀便砍,“什么狗屁规矩,老子想去的地方,就没人敢拦。”
那几位拦路的谢家男丁只是空灵境,拳意不佳,崔朋山阔背厚刀砍下来时,刀风阴寒,几人只觉身前一寒,胸前咧出一条幽深的口子。
胸前刀痕尚浅的沉一口气,捂住血河,朝洞庭湖喊道,“有人来谢家闹事了。”
那一声要了他最后一丝力气,眼前一黑,载倒在地。
崔朋山冷笑一声,拖刀走去湖岸。
岸边停有几艘小船,崔朋山提刀点将,花街柳巷学的小玩意让他酒意更浓,吸一口湖上吹来的风,踉踉跄跄步入选中的小船,一刀斩断牵船的绳索。
船在摇,他也跟着晃。
洞庭湖面宽广,几艘疾行的船吃水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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