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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6章 轻点嘚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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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6章 轻点嘚瑟 (第2/3页)

断。

    那,现在有意思了,李怀德骑虎难下,不得不直接面对金耀辉这块烫手的山芋。

    他愿意吗?

    他也不愿意,他更想费劲巴力地猜测李学武是否忠诚。

    要不怎么说人的第六感是准确的呢,他对李学武的怀疑一直都没有断过,但一直都在加深对李学武的支持和信任。

    这件事本身就是矛盾的,李怀德自己内心深处也是矛盾的。

    现在矛盾直接爆发了,他看向金耀辉哭哭啼啼地跟他罗里吧嗦地讲感情,讲人生,讲悔悟,真有种日落狗的感觉。

    “我跟在您身边七年,诚诚恳恳,兢兢业业,本本分分,唯恐出现一点差错”。

    金耀辉抹了一把眼泪,道:“自从蒙您信任,主持边疆办事处的工作后,没了您的监督和指导,我就放松了学习,更放松了对自己的要求”。

    “……”

    李怀德一脸懵逼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想要说啥,自己信任他,安排他在外地任职。

    啊,结果现在出了事,你讲我没有对你监督和指导,你因为这个犯错的?

    合着还是特么我的错了?

    “在边疆办事处我没有树立大公无私的工作信念,贪慕虚荣,贪图享受,丧失了对自我的约束和警示”。

    “回到轧钢厂以后,感谢您给了我第二次机会,让我有学习和纠正错误的机会……可我没抓住,呜呜——”

    金耀辉捂着自己的脸,痛哭道:“我对不起您的信任,对不起您的培养和支持,对不起组织和……”

    “咳咳——你先等会再哭”

    李怀德咳嗽了一声,打量着他问道:“你不是在保卫组接受调查嘛,怎么出来的,又到了我这的?”

    “那个……我是跳窗户出来的”

    金耀辉听领导问起这个,也是脸红的臊得慌,支支吾吾地解释了前因后果。

    主要是他为了争取一个亲自向领导忏悔的机会,如何英勇顽强地突破艰难险阻,层层阻碍,才到了这里。

    那可谓是千辛万苦、费心劳力、左思右想啊,才想出这么个法子。

    李怀德听着他忽悠、白呼,想着从那么高的窗子跳下来,怎么没摔死他呢!

    都被人家审的成了这个哔样了,还有脸说英勇和顽强呢?

    金耀辉这么夸大其词地形容自己的机智和胆量,倒是意外地把防守疏忽的纪监干部给摘出去了。

    李怀德现在不怀疑纪监那边的失误,或者怀疑有人布置了这一切。

    他现在开始怀疑金耀辉来这里的目的了,说了这么多,不会仅仅是跟他忏悔和道歉的吧?

    “既然知道错了,也想要改正”

    李怀德喝了一口凉了的茶水,微微皱眉道:“那就认真配合纪监的工作,怎么又来了这边,还是这个样子”。

    他嫌弃地瞅了瞅金耀辉,训斥道:“你看看你,哪里还有干部的样,让办公区里的人瞧见了,会怎么想你”。

    金耀辉当然想顾忌形象,可当时怕有人追他,只能撒腿就跑。

    丢人什么的以后再说,他现在只想保住那些“来之不易”的家产。

    该说不说,这一次调查真就把那些收音机啥的收走了也没事,就是那些他抽了的烟,喝了的酒罚他补上也没事。

    甚至根据他最近的一次错误做出处罚也没关系,最多搭一点罢了。

    可特么李学武有点过分了,竟然要抠他的老底儿,不仅仅要把在轧钢厂吃进去的吐出来,还要把在边疆办事处吃进去的也吐出来。

    那些玩意儿早就被他推进肚子里,跟那些家业融为一体了。

    真叫他全都交代了,这不就是在毁了他的家嘛。

    年轻的时候家里穷一点不可怕,爱人跟他有感情,小两口一起奋斗呗,他又是个有班上的人。

    可现在人到中年,再来一次倾家荡产,老婆孩子还能跟着他受苦受罪?

    就是他自己也受不了这个罪啊。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所以既然都千辛万苦的到了李怀德这里了,领导又问了,他也是有话直接说了。

    “领导,能不能看在我认真工作多年的份上,看在我给您当牛做马服务了这么多年的份上,您帮帮我”

    金耀辉流着眼泪道:“我老母亲还跟我生活在一起,我最小的孩子才上小学,我不能倒下啊”。

    “谁让你倒下了,我不是说了嘛”

    李怀德微微皱眉不耐地说道:“让你好好配合交代问题,这就是倒下了,组织一定会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帮助你改正的”。

    “你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哪有悔改之心啊,完全是在无理取闹嘛”。

    金耀辉要是不说什么当牛做马的话,他还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容忍他,现在什么话都往外说,李怀德也烦了。

    关起门来两个人有事说事,你就说你想要啥就完了,整这么多没用的干啥。

    也许是看出了李怀德的不耐烦,金耀辉激动的心情到现在是彻底凉凉了。

    领导没有说帮他解决问题的话,更没有说保住他的保证,只一味地让他去交代,这是什么意思。

    真都交代了,你还能容我在厂里,还能保证我不死?

    金耀辉低着头在那不说话,只是流着眼泪低声哭着,看得李怀德也是心烦。

    本来依着金耀辉这点事,他是有些安排的。

    不过也是金耀辉搞的太出格了,多少人都看着呢。

    你要说裤兜里那点事出了问题,他也就帮着按下了。

    现在是裤兜里出了事,谁敢明目张胆地帮他?

    这不是坑自己呢嘛,以后的麻烦后患无穷。

    所以金耀辉必须接受处分,但时间还有的是,犯错误可以接受处分,立功也可以接受进步嘛。

    好好在下面干工作,他哪里不会记得他,帮助他呢。

    不能说现在跌倒了,就说家里这个家里那个的,谁没有家啊。

    李怀德苦口婆心地跟他讲了一大堆,也是关于这些的事,没太明白地讲,合计着金耀辉也不是年轻人,总能听得懂吧。

    要是搁往常,金耀辉站在栗海洋那个位置,他一定听得懂。

    但现在,他的心都乱了,脑子都嗡嗡的,他听不听得懂是一方面,听不听的见才是关键。

    李怀德看着他失魂落魄的德行,知道自己这些话都白说了。

    叩了叩桌子问道:“关于吕培忠的问题,李副主任是如何处理的?”

    他也是为了安对方的心,点了点金耀辉让他讲讲那天在李学武办公室里发生的事。

    金耀辉这会儿才抬起了头,知道领导愿意听他说了,说李学武是如何想要害他的。

    绘声绘色地开始讲那天发生的事,他甚至都能把李学武的原话背出来。

    这倒是他当秘书的基本功,记忆力好,李怀德也是一边看着文件一边听着他讲。

    足足得有讲了四十多分钟啊,李怀德都把文件批完了,金耀辉还没讲完呢。

    栗海洋进来给他倒了一杯水,看着领导对面的金耀辉唾沫星子横飞,讲得脸色涨红,一看就又激动了。

    心里道了一声他是自己找死,冷着脸出去了。

    李怀德倒是有耐心,站起身推开了窗子,让稍显沉闷的办公室透透气。

    同时也给自己换换脑子,从来都是他讲话给别人听,还真是头一回别人给他长篇大论讲话听呢。

    直到金耀辉讲到了他被审查,对方回去上班后,李怀德才算是重新坐回了办公桌后面。

    “你讲的这些我都知道了”

    李怀德认真地看着他说道:“我跟你再说一遍,你且听好了,认真地听”。

    他点了点金耀辉道:“错了就是错了,不要找借口,老老实实地交代问题,别给自己找麻烦,也别给别人找麻烦”。

    “第二,关于你说李学武要害你的问题,我从你的介绍中没有看出有哪一点是关于这个的”。

    “他处理这件事上没有我认为是错误的,反而很公平,很公正”。

    李怀德看着他说道:“我跟你说,李学武不会跟你玩这个的,他犯不上,也不值得,他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

    “我劝你的都是真话,好话,你得好好想想”

    他看着金耀辉点点头,道:“我叫纪监的人来接你,我跟他们说一下,不会为难你,就这样好吧”。

    说完他抬手就去拿电话,可还没拿到手呢,电话就被金耀辉给抱住了。

    “领导,您真的见死不救啊?”

    金耀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直勾勾地看着李怀德说道:“我到您这就已经是最后的出路了,您要是不救我,我只有死路一条了”。

    “别胡说八道,谁让你死了”

    李怀德摆摆手道:“出了事就好好处理嘛,一个大男人要死要活的,有劲没劲?”

    “海洋!”

    他冲着办公室外面喊道:“进来,送耀辉同志去纪监”。

    “哎,领导”

    栗海洋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这会儿开了门,出现在了门口,就等着金耀辉过来了。

    他总不能去拉吧,那样叫人看见了多不好看啊。

    “没劲,太没劲了——”

    金耀辉满脸决然地说道:“跟着您半辈子,这工作干的太没劲了”。

    他越说李怀德的脸色越难看,因为他都已经开始说没正经的。

    可李怀德越是如此,金耀辉越是崩溃,他放下手里的电话,站起身冲着李怀德说道:“这么些年我送您的烟酒和礼物多多少少也有三百多块了,您就看在这个份上,等我死了,别动我的妻儿老小”。

    他阴狠地盯着李怀德喊道:“你要是敢动我的家产,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说完,也不想再去看大惊失色的李怀德,跑步蹿向了办公室的窗户。

    他真是跳窗户跳出瘾头子来了,刚刚瞧见李怀德开窗户他就瞄了一眼,这会儿倒是方便了,窗台不高,正方便往外翻。

    可这里是三楼啊,还是楼层高的三楼,地面都是砖头码的,可跟花园翻出的土不一样。

    李怀德见他说那些屁话就已经怒了,可不想跟他一般见识。

    还没等他吩咐栗海洋把人拽走呢,就听见对方说了诀别的话。

    知道事情要不好,他话说不出来了,可招手示意栗海洋过来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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